“咔嚓——”
门外的门把手随着门内把手的拧动而转动。
夏清舒眼看着门已经开了一条缝,下一秒就要被陆珩从里面打开了,他连忙慌里慌张的趴下,缩在了沙发遮掩下的视线盲区里。
陆珩打开门,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微凉的湿气,刚刚他在房间里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还顺带洗了个冷水澡。
随意的扫了扫空荡的客厅,并没有看见预料中的小黑团子。
陆珩想喊一声,却突然发现这只兔子好像还没有名字,犹豫了一会儿,他语气迟疑道:“小煤球?”
趴在沙发下的夏清舒:“……”
叫谁呢!
应是不可能应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人形呢。夏清舒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心脏被这种颇为刺激的场景吓的砰砰直跳。
脚步声好像越来越近了……
夏清舒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跟陆珩的脚步节奏同步了,居家拖鞋在木地板上轻缓的拍打如同贴着他的鼓膜在咚咚作响,紧张的情绪在陆珩走到沙发边上时到达高潮——
“嗯?”
陆珩看着地面上铺着的外套,眼里闪过一丝疑虑。
自己的外套怎么会在地上?
直到他目光落到衣服中间那个不甚明显的小凸起时,神色才变得明了。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把外套连带着里面的小家伙一起捡起。只需轻轻一抖,小黑团子立刻就被抖落出来,掉到了沙发上。
夏清舒:“……”
好险!
他还没回过神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如何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变回兔子的。
幸好变回来了,差点就被发现了……
QAQ
陆珩看着莫名其妙又僵硬成一条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兔子,眼里滑过一丝不解。
这是又怎么了?又是一副格外心虚的样子,简直跟昨天被他发现盘子不见后的神情一模一样。
手指轻轻在小家伙背上摸了摸,陆珩倒是没有太过于纠结小家伙到底又在心虚个什么,而是直接说出了他这次出门的目的。
“抱歉。”
声音是一贯的冷淡,却也包含着真心实意的柔和。
嗯?
兔兔听到了什么?
夏清舒诧异的抬头看他,却见陆珩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从他微垂的眼眸里可以看出来些许不自然。
明明嘴里说着抱歉,表面还是这么冷漠呀……
夏清舒这么想着,突然就觉得刚刚的紧张与惊吓好像也不是那么严重了。
毕竟这不是还没被发现嘛,嘿嘿。
完全不长记性的小兔子顿时就觉得自己站起来了,他翘了翘耳朵,看着陆珩,“叽叽!”
你错哪儿了?
陆珩听不懂他的兔言兔语,但是不妨碍他能从小家伙的表情中窥探出一二。
毕竟他可是眼睁睁看完了某只兔子,表情从心虚转变成得意的全过程。
他好笑的屈指敲了敲昂起的兔脑袋。
夏清舒却不肯放过他,直接上爪抱住他的手指,“叽叽叽!”
不说不许走!
要知道你可是直接把兔兔揉出人形了呀,让你个道歉,说说自己哪里错了,
很过分嘛!
陆珩看着扒在手指上的兔爪,眯了眯眼,居然反问道:“什么意思?需要我帮你揉揉?”
夏清舒:“?”
“叽叽!”你不要胡说八道,兔兔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行啊。”话落,另外一只手就要落上来,夏清舒吓的连忙松爪跳开,“嗖”的一下直接缩到了沙发最那头的角落,圆眼睛警惕的看过来。
陆珩站起来看着他,“不是让我揉爪子吗?跑什么?”
“叽叽!”我没有!
小兔子气到再次炸毛成球。
别以为他没看见,刚刚他的嘴角就是向上弯了一下对吧!
又在故意欺负兔子,讨厌死了。
轻笑一声,陆珩没再继续逗他,而是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转身去了阳台。
这次的抑制剂,好像效果还不错。
*
这场金色雨不间断的下了整整十天,陆珩把最后一针抑制剂注射进自己身体,有些脱力的半靠在了床背上,薄薄的睡衣都有些湿透了。
躺了一会儿,他才起身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睡衣去了浴室。
没关严实的房门被悄咪咪推开了一道缝,过了一会儿,又探进个兔头来。
[快快快,王,听见浴室里的水声了吗,那个人类在洗澡呢,好机会呀!!]
“知道知道,别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