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贞下意识右手格挡，随后接二连三，拳脚翻飞。
宋水云大天位巅峰功力，全力出击！
李茂贞只好一一接下化解。
水云功夫本就是他李茂贞教的，招式巧劲，均能轻而易举化解，更别说他现在的功力，一样在宋水云之上。
见她憋着一口气，越打越用力，李茂贞忍不住开口了。
“别打了，别打了。”
“水云，别打了。”
“在打你手要肿了。”
这什么话？这说的是人话？宋水云牙齿差点咬碎！
一轮月音从手掌抡起来，空雪凝眸，凤眼轻剐，直接放大招。
李茂贞叹了口气，左手轻抬，同样幻音决抡起。
两轮月亮在中间一碰。
但，在要碰到一起时，互相各自散开。
宋水云瞬间收手，盯着李茂贞。
突然往回走，头都不回。
身影挺直，几步后才顿住身子。
“王兄，回家了。”
李茂贞站在原地甩了甩胳膊。
女帝的功力非同小可，但长的不仅功力，还有脾气。
李茂贞走出岐王府后花园后，朝着前面的阁楼过去。
李茂贞生怕又一粉拳砸过来，于是进楼时警惕了几分。
“怎么，王兄连水云楼都不敢进了？”
“王兄此番回府，让水云意外得很。”
李茂贞心想，我不回来哪行，我在袁天罡生死簿上面，不回岐国，我拿头跟人家玩？
宋水云右手放在桌子上，那桌上几张图纸，上面标记一些战略部署。
她纤细的手指，落在南部十万大山，在划到蜀国，落在渝州城，转而通过羌水，一路直到阶州，最后过散关，手指在点，敲在凤翔！
女帝凤眼轻阖，红唇微动，“入蜀应是在一个月前。”
“过渝州停了几天，转而过羌水，入阶州后应是经散关回的凤翔。”
她一字一句，轻轻落下，声音极清。
“十六年啊。”宋水云轻声道。
“王兄跋山涉水，终于回来了。”
李茂贞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知道可能会提十六年的事，也有准备，却没想到仍旧如此沉重。
“把你丢岐国十六年，王兄不对。”这点没得说，李茂贞确实觉得不对，虽说以前的岐王是为了岐国才离开前往疆地，但把水云姬丢在家里十六年，也是狠心。
那时候女帝才多大……好像也不小了。
让她体会下人间险恶，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自己在说什么啊？
“王兄从没不对，王兄哪里不对？”宋水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纤润红唇轻启，“水云不对，是水云不对，水云没给王兄接风洗尘，是水云的错，一回来，就说这些凭的让王兄不高兴。”
李茂贞沉默了，十六年之期，实在太沉重。
即使现在的自己，仅仅只是……自己。
十六年，谁又有那么多个十六年？
李茂贞缓缓起脚，进入屋子里，看着桌子上的部署地图，凝视许久，视线一定。
“我会活着，岐国，还是岐国，我不会死，你，也不会受任何伤害。”
没有人能理解他这句话，拥有多少层含义，只有李茂贞知道。
李茂贞轻轻扯下自己脸上的易容，露出五官分明的相貌，双瞳神俊，视线如故。
宋水云蓦的闭上双眼，“你还不如继续易容。”十六年突然看到这张脸，确实让任何人都心中起伏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