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不上忙,在取出的书堆里看到其中一本书虽然看似是书,实则却是一个书形状的收纳箱,便走过去拿起来,并在别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回卧室打开了它。
刚大略地过目了一遍,身后便传来小甜甜的声音:“老婆,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举起空空如也的盒子,说:“你看这个收纳箱多漂亮。”一手悄悄将那纸收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便笑了,说:“这个是星星做得,你如果喜欢,我叫她也给你做一个。”
“哦。”还真是她的,我按捺着砰砰直跳的心,说:“那我可不可以做圣经的?”
“被我爸爸发现会打人的。”他说:“我爸爸可是信教的。”
我问:“是么?”
他建议说:“佛经可以。”
“我爸爸是信佛的。”我忍不住瞪他。
他笑着挠头,道:“反正你都不要你爸爸了,有什么关系?”
虽然小甜甜后来做了那么多伤我至深的事,但这一刻我仿佛忽然回到了十多年前,他从来不会戳穿“你爸爸不要你”这个事实,他会反过来说,就好像这是我犯的一个错误。
话题就这样被岔开了,我借口去洗手间再次拿出了那几张纸,它们钉在一起,上面的意思言简意赅,是说重度抑郁症。
出去后,小甜甜已经把游戏装好了,招呼我去玩。十多年前的老旧游戏自然已经非常落伍,经大屏幕一放则更显有些粗糙。在拿起手柄之前我还以为已经忘了怎么玩,没想到竟很快就进了状态,只是虽然小甜甜全程掩护着我,我却还是死了好多遍。
最后连小甜甜都看不下去了,放下手柄,问:“老婆,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我拿不准这事要不要告诉他。
他疑惑地问:“那你怎么心不在焉呢?不喜欢跟我一起玩了吗?”
“不是”我心慌得厉害,“真的没事。”
“噢”他问:“是不是刚刚的盒子里有什么东西吓到你了呀?”
我看向他。
“那是本恐怖小说。”他解释道:“我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可怕的图片吓到你了呢。”
“没有。”我说:“我可能只是”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编的:“饿了吧。”
他立刻就去打电话安排饭,我心里则又开始七上八下。因为繁音的病,我不仅与心理医生打了许多交道,也研读了很多相关资料,知道重度抑郁症的危险。
我觉得一刻也不能等,因此,整顿饭的过程中,全都如坐针毡。
小甜甜不明所以,但也看出我心情不好,因此一直很小心,也没说话烦我。
快要吃完饭时,我问:“这个房间以前是谁的?”说是客房,也不太像,这么多藏书。
他说:“是星星的,不过她现在换了一个房间,因为这个房间离念念和茵茵的房间太远了,她想离她们近一点。”
我点头:“这些书都是她的吗?”
“对哟,星星很厉害的,这里面的所有书她全都看过。”他眉飞色舞地说:“她小时候很聪明很伶俐。”
我看着他脸上骄傲的表情,想起星星的身世,心里一阵怅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小甜甜立刻敏锐地问:“老婆?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说:“我很喜欢星星做得那个盒子,你能让她来吗?”
“你喜欢什么书,”他在不动声色地拒绝我:“我让她做给你就是了。”
“我不能让她来吗?”我问。
他立刻说:“不是不是,可是我爸爸说不准诶。”
“那我打给你爸爸。”我说:“你不用管了。”
“噢”
打给繁老头自然很顺利,这老家伙才不担心星星把我放走,他巴不得这样。
星星第二天一早就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是一本书和一些材料。比起上次见面,她看起来更瘦了,装扮得很精致,也非常成熟,仿佛一下子就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她落座后笑着说:“阿姨,您气色不错呢。”
“谢谢。”我没心情继续寒暄,径直拿出那盒子,把那里面的诊断书拿出来,问:“这是你的对吗?”
她并没有将那诊断书拿起,只用那双颇像繁音的眼睛扫了一眼,然后笑了:“对啊。怎么了?”
“你爸爸知道你得了这种病吗?”我焦急地问:“现在有在治疗吗?”
“没有。”她的嘴角含着一抹笑,看着我说:“我并不觉得哪里不舒服。”
“那你为什么要去查呢?”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掂量该不该说,但幸好她说了:“周先生坚持要我去检查,我拗不过他的好意就答应了,但我并不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问“那么你在吃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