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藻怒目圆睁,强忍着怒气,他知道好歹,按照慈安太后的说法,一夜之间,皇太后宾天,皇后流产,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在这深宫之中稍有不慎,必遭大难,“遗诏”李鸿藻慢慢的说道,他环视了勤政殿四周,“塞尚阿和礼亲王在园中值夜,若是有遗诏,也必然是这两位军机大臣承旨,不知道两位去了那里倒是烦劳两位王爷着急上火的跳出来,自己给自己宣旨了”
“你”睿亲王大怒,他原本站在丹陛之下,上前一步,就要揪住李鸿藻,豫亲王拦住,“哎,五弟,不要鲁莽,李师傅要看遗诏,给他就是了,咱们都是奉召入宫的,半点差错都是没有,”他皱起了眉头,对着默然不语的军机大臣们喝道,“恭亲王呢他胆敢不来请安”
“恭亲王夜里突发急病,”沈桂芬冷冰冰的说道,“这会子躺在府里头歇息,托我等进园子告假。,移动网”
“哼,无妨,遗诏在这里,你们拿去看就是,就算是恭亲王在府里头,躺在床上,见到遗诏也不得不要低头臣服。”太监们把遗诏递给了军机大臣,李鸿藻当仁不让的抢了过来,连忙摊开,几位军机大臣和醇郡王不顾及礼仪,也就连忙凑了上去,上面说着母后皇太后驾崩,把身后事都托付给慈安并两位亲王的旨意,大家只见字迹歪曲,就知道是礼亲王的手笔,又看到后头朱红色的慈禧太后之印,众人均是心中一凉,面面相觑,醇郡王大怒,他涨红了脸,一把抢过了那遗诏,想用力撕碎,诏书都是用织锦制成,急切之间。焉能撕碎,睿亲王哈哈一笑,“怎么着,见到了遗诏还不死心”
胡林翼拦住醇郡王。这时候必须要处之以静沈桂芬微微思索,问道,“敢问两位王爷,塞尚阿呢塞尚阿乃是老臣,又在礼亲王之前。为何是礼亲王拟诏”
豫亲王冷然开口,“塞尚阿昨夜心悸突发,也逝世了。”
李鸿藻怒极反笑,“好,好,好的很一夜之间,圆明园内一下子皇太后,皇后腹中之子,塞尚阿接连去世,我倒是要瞧瞧三位如何和天下人交代”
“不用说这些废话。”睿亲王不耐烦的说道,“遗诏在此,有印玺,又有皇太后,如今如何快快签署吧”
通过军机处下发的旨意,都需要在值的军机大臣签字画押,醇郡王大喝,“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太后”他又对着慈安太后喝道,“母后皇太后对你不薄英宗皇帝视你如同生母你居然任凭这些乱臣贼子欺凌英宗皇帝的子嗣”
慈安太后默默,只是凭醇郡王怒骂。睿亲王大怒,“老七,我看你还年轻,犯浑也不见怪。若是再聒噪,送你去见英宗皇帝如何”
沈桂芬用力拉住醇郡王,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字,“拖”
醇郡王这才醒悟过来,面上还是装成了被威胁的样子,不满的冷哼一声。文祥咳嗽一声,“论理,若是有遗诏和印玺,我们几个自然应该画押,”睿亲王喜形于色,“但母后皇太后原本临朝称制,但我等未曾瞻仰遗容,以表哀思,实在是大不敬,监国若是要我等签署,还需让我们见过大行皇太后才是。”
豫亲王皱眉,睿亲王在他的左耳边说了几句,豫亲王点点头,“就停灵在后头的偏殿,你们去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