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随身带着,我犹豫了很久,是三婶特地跑来跑来求我,才让我定下心来拿着它。三婶说:“小亢,你三叔好了。突然就好了,但是他说做了个梦,有个女人告诉他,要想全家平安,就得让你带着那幅画。”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要能救回三叔的命,就算这东西再邪门,我也得带着它。
不过我对回学校有些恐惧,有些不敢回去。我害怕看到程小杨店里空荡荡的样子,小雨和小杨的姐姐还在那里做生意,我却把小杨整个儿的弄丢了,先丢了身体,又丢了灵魂。这该怎么向她们交代?
该回去还是得回去,反正那个罪魁祸首宋巧巧也不再上我家里来。我有些恶意的想,既然她害怕这张画。那我就带着好了,说不定哪一天可以做筹码换回程小杨。
让我意外的事,在回济南的路上就出了事。由于大雾高速封闭,汽车走了一条很陌生的省道,车上人满满的,都是在家过完节回济南的。木司丽技。
因为一直在想着程小杨的事。所以我有些病殃殃的一动也不想动,靠在椅子上就闭上眼睛思索。
半路上不断有人给汽车招手,但公交公司好像不允许半路拉客,都没有停。直到在半路有几个乘客半路下车有了空位之后,司机好像动了心思,终于在人招手的时候停下了车,半路上捡了四个年轻男子,乘客们没人说话。只有我后面的一个女孩嘀咕了一句:“贪心不足!”
走到一片空旷山区的时候,四个男子站起来,我以为他们要中途下车,可是他们同时做的一个动作就让我肌肉绷紧,心脏突突的跳起来。
四个人同时从身上抽出来四把砍刀。那种黑色厚背尖刀,一尺多长,拿在他们手中,整个车厢立刻安静了。没一个人说话。
其中一个把刀尖顶住了司机的厚背,刺进去一点说:“开慢点,匀速前进。”声音低沉,在安静的车厢里听的人心头一颤。
其中一个满脸疙瘩的高大男人拿着砍刀在车厢前面走廊上说:“我不要你们的银行卡,大家把自己随身的现金和手机全部拿出来,一会儿搜身,藏一百,砍一刀,藏一个手机,卸一条胳膊!”
车厢里的气氛很紧张,我旁边的大姐吓得手哆嗦着去拿钱包,其他人也一样。只听那疙瘩脸凶狠的说:“老二去收钱,老三你搜那半边,我搜这半边,车上有监控,十分钟必须搞完。不配合的直接放血!”
放血这两个字带着巨大的恐惧,一下子让整个人群动作又快了几分,有几个已经拿出钱来的人又从身上摸索起来,收钱的老二动作麻利,攥着砍刀的手同时提着个敞开的编织袋,另一只手从一只只手里抓过一沓沓或多或少的钞票,直接扔在帆布包里。
很快就到了我这里,我不认为自己能对付四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也把钱包拿出来,像其他人一样一手拿着敞开的钱包,一手把手机和三张钞票举在半空。
老二接过旁边大姐手里的钱,却没有立即接我手里的钱和手机,却把手指向了大姐脖子上的金项链:“摘下来!”这时候我注意到,他的右手虎口上纹着一个黑色蝴蝶。
大姐手哆嗦着摘脖子上的项链,好几下都没成功,不耐烦的劫匪直接伸手抓住项链一扯就掉下来,放嘴里咬了一下,心满意足的放进自己裤子口袋里,这才不屑一顾的接过我手中的手机和三张钞票,还不忘骂一声:“穷鬼!”
他粗鲁的动作让我心里很恼火,我看到大姐脖子上被项链拉出来血印,还在害怕的发抖,放下了不惹麻烦的心思,开始想怎么才能把四个人一起制服。
刚开始说话的疙瘩脸搜的很仔细,让人站起来,领子翻起来,鞋子脱下来,几乎能够藏钱的地方都搜到了。
胖子早已经不耐烦的站到老二的肩膀上,拿眼神瞅我,就等我的示意掐他的脖子。
我正想让他动手,前面却传来一声哀求:“大哥我这都是我妈借的我这几个月的生活费,你可不能拿走啊!”
我扭头一看,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被翻出来薄薄的一沓钱,疙瘩脸嘿嘿冷笑着正要把钱夺过来,却被小伙子双手抓住,疙瘩脸怒吼一声:“松开,要钱不要命了?”说完拿起刀就往小伙子身上砍。
我惊呼一声:“胖子!”而另一边搜身的匪徒也喊道:“大哥,别介!”
胖子应声飘去,直接扑在疙瘩脸身上。本来以为胖子是想上他的身,但随后就发现自己想错了。疙瘩脸手中的刀无力的扎在了座位上,但胖子在他身边却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表情有些奇怪。
前面的匪徒还在用刀尖顶着司机的后心,但胖子随后却像是失去了理智,在车厢里疯狂的飘来飘去,我喊了几声他也不回答。
我身后的匪徒老二用刀指着我斥骂:“鬼叫什么,老实点,别让哥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