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家胡同口的大树下,站着一位和楚亦锋同等身高的高大男人。
但这位男人又和楚亦锋不同。
楚亦锋是各种大衣、衬衣、西裤、牛仔裤,无论什么时候都注意自个儿的形象,衣食住行都有个讲究,很注重打扮的一个帅小伙。
可这位男人,他潇洒不羁随意的很。
逮什么穿什么,不太爱讲究衣着,他更欣赏男人要具备实力。
而此时的他,也一如往常一样随性的穿着。要是站在火车站出口,说他是像毕铁林那种只身一人闯京都城的硬汉,他像。
他要是站在灯红酒绿的歌舞厅,雅痞的一笑,也像极了花花大少。
他此刻上身只穿着最普通的黑色半截袖,束缚着他那一身腱子肉,右肩上搭着一个普通士兵的军绿色手提包。
毕月的车头拐进胡同口时,军辉嘴上正叼着香烟吞云吐雾中。
毕月根本就没注意到道边儿有人,军辉却从树下忽然大步走了出来,他就像是非常相信毕月的车技,出现在离车头半米远的正前方。
“吱呀”一声,毕月抱着方向盘急促地呼吸。
等毕月猛然抬头时,两个人隔着车窗互望。
毕月咽了咽吐沫,硬生生地咽下了嘴边儿的“找死啊?”
军辉飒然地站在车头的前方,在毕月抬眼那一刻,瞬间露出半口大白牙,真心诚意地灿烂一笑。
毕月还傻呆呆地握着方向盘,不自禁喃喃道:
“军辉?”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嗳?你这是刚回来?也休假?你怎么知道这车是我的?”
军辉微低着头,笑看面前忽然化身为问号的女孩儿。
即便“也休假”仨个字,他听的清晰明了。
但是高兴就是高兴,只因为面前站的人。她说什么,他听到什么都高兴。
以前不知道,真正的喜悦,原来是这个样子。
他也一直问自己,是不是在和楚亦锋置气?才见了毕月几回面,有很长时间不联系也那么回事儿了,至不至于?
但是这一刻
军辉盯着毕月的脸蛋,没回答那些问题,而是先笑着说:
“毕月,你好像胖了,嗯,还有头型?”军辉比了比自己的毛寸。
毕月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边儿:
“呵呵,胖了吗?可能胖也就胖那么一丁点儿。至于头发嘛,嗯,留小辫儿了,就这么一个小揪,才留的。”
瞧,她原来是什么体型,胖了瘦了,甚至连发型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军辉想,明明好久不见了,为何能做到一眼分辨。
大概是因为这女孩儿,让他想着想着就住进了心里。这就是答案。
毕月被军辉一直低头笑着那么看她,瞅的有点儿不自在了。
她觉得军辉的眼神太过、太过说不上,很有深意。
毕月四下看了看,手随意指向旁处:
“你是路过?还是特意来找我的?不是才回来吗,怎么没回家?”
说着说着表情一变:
“是有什么事儿要告诉我吗?”
军辉点头道:“是有事儿。”看到毕月眼神忽然变的紧张起来,军辉的心里微微失落,但他咧唇的弧度比刚才还大,让人根本看不透他的心理变化:
“那个事儿啊,就是感谢你在我住院那段日子送的饭,我送礼来了,呵呵。”说到这,将旅行包甩到身前,一样一样的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