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凡与赫连景同坐上一辆马车出了府。
听闻前一日阳以道带着皇帝巡游衡阳城，皇帝看过后似乎极为满意，且，似乎有心要把阳以道的一位女儿赐给某位皇子作妃。
慕凡听完这些事儿权当笑话作罢，这皇帝终归是老了，曾经的豪情壮志成为历史终归是过眼云烟。
马车内，二人一言不发，慕凡也乐得清静。
直至买了食材，赫连景才嘱咐道：“一路小心。”
慕凡当时还觉着好笑，后来才读懂他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神色，有些内疚，有些担忧。
赫连景下车后又朝碧瑶嘱咐了什么，慕凡坐在车内自是没有听见，她也懒得去偷听，万一人家有个什么机密，她这一偷听岂不尴尬。
马车一路颠簸总算到了昨日来过的地段，只这一次那卖面的铺子不见了。
慕凡掀开帘子往外瞧，碧瑶还以为她有何事吩咐赶忙问道：“娘娘可是累了？”
“我哪有那般娇气。”慕凡嗤笑道。
不过，赫连景似乎留了不少人在她身边，除了碧瑶，他竟把墨翼也留给了她。
“墨翼你怎会还在？”慕凡不解。
骑着马的墨翼拱手恭敬的回道：“回禀娘娘，属下是奉命保护娘娘的。”
“保护？”慕凡那会子还感动一阵：“他倒是想的周道。”
“可不是，娘娘您是不知”碧瑶接过话茬便开始喋喋不休的夸耀起赫连景来：“爷其实是极为关切娘娘的。”
慕凡白了碧瑶一眼，放下帘子回车内闭目养神，哪里晓得碧瑶还在外面絮叨。
“爷担心娘娘害怕，还特意让我们寸步不离，爷说了，定要护娘娘周全。”
马车总算到了目的地，慕凡耳根子这才清静。
不过墨翼竟比她想的还要对此地熟悉，他竟不必打听便知哪家有小孩，哪家需多分。
一群人架起锅炉、柴火，一锅粥烧的香喷喷的，在墨翼他们的维持下，大家从一开始的蜂拥而至到有条不紊的排队等候，瞧大家因着一口粥而面露满足之色，慕凡心中莫名有一股暖流划过，原是帮助他人，真的可以很快乐，那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温暖，暖至全身。
慕凡陪着大家坐在火堆旁，墨翼一手持一把长剑双手抱胸的立在她身侧。
今日的慕凡让他有些刮目相看，本以为身为慕府的二小姐，爷的宸妃该是千金之躯对此等恶劣处境定会极其厌恶，然而她却没有千金小姐的惺惺作态，反倒是与这些百姓打成一片，生火、施粥，她非但不叫苦不嫌烦，还全程面带温暖笑意，甘之如饴。
“墨翼，你也坐下歇一会儿吧。”慕凡笑着朝他招手。
墨翼微怔，印着烛火的娘娘，脸虽是忽明忽暗却好生绝色。他竟有那么一瞬想要踏步向前，终归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拱手道：“属下站着就好。”
瞧他如此坚持，慕凡也不再勉强，倒是一旁的碧瑶主动舀了一瓢白粥给他端过去。
“墨翼，你也喝点吧。”碧瑶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