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心一沉。
在靠近座的接待区,乔闻森双腿交叠坐在那,不知情的小楠暧昧地笑了笑,关上了门出去。
只有乔闻森和顾熙两个人在了,顾熙皱眉,“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妈做了美味水饺,我说给你送,午餐时间还没到,她说好,怎么?不?”乔闻森挑眉。
顾熙看到乔闻森面前的小饭盒,想必里头就是水饺了。
“谢谢。”顾熙走过去拿起来,无比生疏。
转身就走,愁的眉头纠在一块。
乔闻森起身从她身后抓住她的手腕,“摆脸色给谁看?”
“你!”
顾熙回头。
乔闻森捏她的手腕用力,烟熏的他眼睛里一片模糊,俯视顾熙,“你当真是铁石心肠?我那天晚上说了我和沈欣铜是意外!是意外你懂不懂!我冤!难道……误吃老鼠药死的人你都狠心的说他们该死吗?顾熙,这么绝?”
顾熙用力吸了一口气,“你冤?那现在又能怎么样?你告诉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受你这么三番四次的折腾?你别再任性了,你的女儿都那么大了,乔闻森我们没可能,没可能你听到了没有!”
顾熙激动地甩开他的手,甩了无数次,手腕红了一圈,才彻底甩开,转身,却看到乔闻森眼里的痛苦和脆弱,有时候,乔闻森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
她拎着饭盒停住脚步,背对着乔闻森,认真道,“乔闻森……我跟他已经彻底在一起了,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很爱很爱,我不会跟他发展的这么快……”
在一起……
乔闻森手指间的香烟无声掉落在地,一截烟灰碎裂,他盯着顾熙从接待室离开的背影,这就是成年人,不再是单纯的,一个牵手,一个亲吻,就能满足的成年人。
员工餐厅。
正是午餐的时间,这种公司不只是隔墙有耳,而是到处都是八卦的嘴巴和看人是非的眼睛,看了之后绝对不会烂在肚子里,会去说。
“沈主管,我看到你老公了,去了总经办,失魂落魄的又走了……”
沈欣铜转身,她都不认识说话的这人是谁,除了重要领导,她不记人的脸,但面熟,好半天才想起,是同楼层别的部门的小组长。
人已走远,沈欣铜转身坐下,却吃不下东西,无风不起浪,乔闻森果真去过了总经办楼层?去找谁?正事还是私事?见的人又是谁?
放不下。
乔闻森试过许多次,都无法做到看得开!
那天若不是喝的烂醉,他没有理由去找她,想必找了也得不到她开门见面,唯有喝醉,恨不能喝的病起来,让自己可怜一点,再可怜一点,那样是否她会同情?
可是身体真好,该死的好,就是怎样喝都没有把身体变坏的迹象。
单手握着方向盘,车速在市区平缓的行驶,逐渐离开了市区,开往市郊方向,车里扔着的手机在响,他没有接,将车窗都摇了下来,车加速行驶在道上,可是疾风,也吹不醒他,心里仍是不痛快。
他的心跳如同车速一般,可是怎样都还是不痛快!
车猛然刹在了路旁,车里的他,双手握紧方向盘,把脸埋在方向盘上不抬起,有细细的哽咽声,男人,也会脆弱。
无法接受,她说,她和左蔚在一起了,这到底是为了骗他让他死心的话还是真的?
在乔闻森的印象中,顾熙自爱到死板,他自认手段有,浪漫也有,无数种方法随时准备拿下大学时的顾熙,可是没用,他不知道,面对他的诱惑,她是否有感觉,可为什么就是不曾给他她的珍贵?
那么努力都没用,左蔚,她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
顾熙打给董雅,董雅很久才接,“水饺淡了还是咸了?”
“没有……”
本是一腔不满,却在母亲这样的两句话后,顾熙消了气,“妈,什么时候能回来住?”
董雅顿了顿,“要一段日子。”
一段日子。
这种形容,就是十天半个月都不打算回来,即使父亲对不起过母亲,即使母亲是那样骄傲的女性,可,还是放下一切伪装愿意伺候病了的父亲。
“下班后我给我爸买药送过去。”顾熙斟酌了一下,说道,“妈……乔闻森今天给我送水饺,太不应该。”
“就是送个水饺,能怎么地。”
“妈,沈欣铜跟我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她老公给我送东西,不是添乱吗!”顾熙叹气,“先不说了,妈你就记着别给乔闻森机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