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莹本想就此离开,但是又想到张秀才不识好歹心中更忿忿不平,不想轻轻松松就让张秀才好过,更不想那多管闲事的漂亮姑娘压在她头上、
“张秀才,本小姐今儿个可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今日拒绝本小姐的美意,来日若是拖着你那重病的母亲求上门来,本小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哼!”崔莹一张小脸怒气冲冲,横眉竖眼的样子看起来凶狠至极,那些围观的平民百姓们纷纷在心里说着这么凶的女子将来也不知道能否嫁出去。
又看了一眼已经被沈青璃拽过去的鞭子,崔莹恨恨的瞪了一眼沈青璃和张秀才,这才恼怒的带着家丁离开了。
众人眼见热闹已经散去,便也纷纷离去,各走各的道,各干各的活。
沈青璃诧异的望着自己手中的鞭子,想着这千金小姐都这么大方的么。鞭子都不要了?又瞥了一眼张秀才,这才继续方才的话题。
“怎么样?张秀才,我刚刚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么?”沈青璃望着张秀才,誓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按常理来说,她给出的条件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不然以她去跟县令夫人说上两句,什么样的账房先生她招不到呢。
张秀才蹙着眉头,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位姑娘,你开出的条件非常好,也超出了我的想象。只是,老天爷告诉我们世上不会平白无故的掉馅饼,所以我觉得姑娘你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张秀才肩膀站直,他虽然欣喜沈青璃给他开出了上好的条件,还允许他去参加科考,更妙的是在他科考期间一并照顾他的母亲。
单单就这两点来说,这位姑娘的知遇之恩就值得他肝脑涂地来报恩了。
沈青璃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张秀才,心中想道:人们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张秀才明显不一样。他不是死读书也不是读死书,说不行在磨炼一番,假以时日必定会有不少的成就。
“张秀才,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其实是我的一位小妹妹今年4岁,我向给她找个启蒙老师,教她读书写字。奈何家中近况不能单独请一位夫子先生,而且又因着身份的关系,家中也不宜有外男。故而才会想跟张秀才以账房先生的名义,一边帮我管铺子的账房一边教导我的小妹妹读书写字。”沈青璃诚恳的说着,眼神清澈,丝毫不见作假。
“姑娘,你认为女子读书好么?难道女子在家相夫教子不好么?成日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呢?”张秀才认认真真的反问道,他看着沈青璃的眼睛眨都不眨,生怕错过沈青璃眼中的那抹赞同之意。在他年少时,父亲尚未过世,家中其乐融融的时候他的母亲也为了家中生计,抛头露面的去做过小生意。
只是在大宋朝,身边人都对着自己的母亲指指点点,就连奶奶都骂母亲成日抛头露面。以致于小小年纪的他,最是厌恶那些明明吃着自己母亲挣的银子买的米,用着自己母亲挣的银子买的头花,还穿着自己母亲挣的银子买的衣。这些都让他从心底里觉得那些瞧不起女子的人才妄为人。
“先生,不管男子女子都要学习,都要读书识字,我大宋朝的发展离不开将来的年轻人,年轻人强,则我大宋强。自己强,则不会被人任意欺凌侮辱。”小样,还以为她没看出来他眼里那点探究的眼神么?分明在说反话想引她上当顺着他的话来讲。
她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