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他又感叹道:
“去南边讨生活也不容易,你拿老板的钱,人家要你的命,没白天没黑夜的干,哪里是个头。”
范伟进默然,在哪讨生活都不容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到了位于市中心的襄阳火车站,范伟进付了三块钱车钱,王琳感叹道:
“开车的师傅可真能说!”
范伟进笑笑没有吭声,等去了京城,见识过京城的侃爷,她估计就不会这样说了。
火车站售票厅里人不少,范伟进让王琳守着行李,他拿着两人的录取通知书去排队买票。
轮到范伟进,他把两张录取通知书塞进窗口,然后说道:
“两张去燕京的硬座,下午三点那趟的!”
售票员拿起来翻了翻,明显很是惊讶,又仔细打量了他两眼,问道:
“你是范伟进吧?”
范伟进小小的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名人,他笑着说道:
“是我,能不能给我两张相邻的票,最好能靠窗的。”
售票员很好说话,麻溜地打了两张票,半价,每张七十七。
范伟进交了钱,拿回票跟证件,道了声谢就准备离开,冷不丁听到售票员嘀咕了一句:
“今天这趟车都遇到两个人大的新生了!”
范伟进一怔,忍不住在心里琢磨,到底是谁呢?
孙光明走好几天了,他认识的人好像没有去人大的。
两人中午就简单的吃了点,老妈很细心,专门烙的薄饼,卷上切得细细的腊肉丝,好吃不说还顶饿。
火车不出意外的晚点了,范伟进见怪不怪,还有得等。
好不容易火车来了,范伟进提着大包小包护着王琳上了车,等把一切安顿好,出了一身的汗,还好这是空调车,不然有得罪受。
座位果然是靠窗的,范伟进让王琳坐在里面,车上人不是很多,车还没开,透过车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看来旱情真的要缓解了。
范伟进收回视线,突然注意到车厢壁上贴着个标语:
与您同行共抗非典!
他一怔,非典!他刚开始做任务那会,整天的测体温,到处都是消毒水混着板蓝根的味道,那些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不知不觉已经四个月了,四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现在又到了离开的日子。
人是健忘的,非典才刚过去,严沁跟孙光明的家人就想着去燕京旅游,全然忘了非典疫情刚过去没几天。
在疫情面前,人命是脆弱的,在时间面前,来势汹汹如非典也不值一提,范伟进思考着,什么才能永恒的呢?金钱财富?还是爱情呢?
“你在想什么?”
王琳突然问道。
“我在想这雨能下多久!”
王琳笑着说道:
“多下两天才好,再旱下去我家的地就要绝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