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乌兰有意无意地显摆,李水月心里有气,她白了乌兰一眼,不满地说道:“他把我老公打跑了,难不成你给我补个老公。”
“补老公?”乌兰惊讶地看着李水月,猛地感觉哪里不对劲,补办婚礼简单,补个老公,她来长安城没多少时间,自己好不容易靠着天意和离奇缘分遇见了辛亚伟,又哪那么容易去给李水月说媒去!乌兰嘿嘿嘿傻笑,边挠头边说:“这个我可难办了。”
“好了,好了!别光顾着说了,来吃点东西。”说完,辛亚伟把刚才提来得盒子打开来,里面竟然放着可口点心,还不等辛亚伟拿出了,乌兰自己伸手进到盒子里,一手抓了两个饼子,一口塞进辛亚伟嘴里,一口塞进自己嘴里,边吃边嚷着:“好好吃!”
点心是辛亚伟从紫玉楼出来鄢茹芸精心挑选装盒的,里面有辛亚伟爱吃的口味,也有送给李水月姑娘的。点心不多,本来是准备两个人的,现在多出两人来,还让乌兰抢了先,饕餮一阵后,盒子里所剩不多,李水月肚子早饿得难受,提到点心,先前在宋府屋内化妆的时候吃了几块水晶饼让人印象深刻,只可惜当时含泪出嫁,全无细细品味慢慢咀嚼的心情,再之后便一直饿着肚子。
李水月想吃得很,口水在喉咙里咽了好几口,让辛亚伟瞧见,边分出一块饼子给她,却让她一巴掌打落在地。不是她不吃,她想吃得很,只怪那饼子是辛亚伟送的,当真是爱屋及乌,厌屋及雀了。
刚才被李水月拍落在地上的饼子,或许是加了很多糯米的原因,并无碎裂损坏。乌兰见了,弯腰拾起软糯的饼子,拍了拍上面的细尘,道:“哎呀,粒粒皆辛苦呀!如此糟蹋粮食可惜了。”说完,竟然不顾自己知府千金的身份毫不介意地把刚才那饼子送入口中,细眼弯弯,大嘴虎餐,不和谐的吃相让人看着却是如此陶醉,如此舒服,即便是胃口不好的,也会在她带动下咬上几口。而她刚才脱口而出的悯农诗句出现得更是恰到好处,看来最近时间草原大诗人的诗词进步很大。
“尝一个,可不许再往地上扔了。”乌兰从盒子里重新拿了一个点心放在李水月小手上,郑重其事的告诫让李水月心里大为一震,她本来就是农民的女儿,何尝不知道耕种的辛劳艰苦:出见晨星归见月,面朝黄土背朝天。四海耕种无闲田,饿殍满道在人间。
李水月瞪大了眼睛木然地看着乌兰,乌兰则回以微笑,细眼弯弯如月牙儿当空,照得李水月心里也亮堂起来。她捏了捏软糯的点心,和在宋府吃的水晶饼却是二样,一个细软,一个硬脆。她把点心放入口中,顿时一股细软绵柔又香甜可口的美味充盈齿间,让人顿生喜悦。
“好吃吧?”乌兰追问。
“嗯!”李水月微微颌首。
“哎!也不知你哪点好了,让鄢妹妹如此细心!”乌兰边说着边白了一眼辛亚伟,而此刻辛亚伟细嚼着点心也不作答,回以白眼后便向自己钟爱的日光浴裸睡地榻榻米走去。
软糯点心正合辛亚伟江南人的胃口,乌兰虽是大口虎餐,慢慢地也品出个中别样味来。看着辛亚伟并不魁梧的背影,乌兰娓娓自语:“换了是我,不也如此!”
当晚,乌兰、三翠儿和李水月三个女的拥挤在卧床上,辛亚伟在榻榻米上,四人同屋却男女有别,但见月已西行,夜风徐徐……
辛亚伟睡的榻榻米是个三面通透的地方,早晨和下午都有阳光能从东西两侧照射进来。
当清晨第一束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温暖柔和地泻进屋里的时候,辛亚伟便醒了。昨晚上他回到榻榻米上便没再理会三个女人的“吵闹”,没一会儿便睡着了。而乌兰、三翠儿和李水月三个女的拥挤在床上,好似在舞台上斗戏,聊得兴奋,直到下半夜才昏昏睡去。
辛亚伟在床头伸了个懒腰,耳闻细细鼾声,嘴角浅笑,暗想:如此美好的早餐,换了先前,在榻榻米上赤身裸浴,好不痛快!只是,越来越多女人闯进自己生活,让他兴奋愉悦,也让他担心害怕,或许,那美好简单的生活早已是过去,是奢求了。
辛亚伟轻手轻脚地转到外面,打了些水来洗了个澡,简单梳妆一下后,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便独自出门了。屋内,三个姑娘拥挤在他的床上,继续美美地睡着懒觉。
辛亚伟出门后,在一个小摊随便吃了点早餐,便直往长安书院行去。有几日没去书院了,他发觉自己当个老师越来越不称职。当然,一路上他还盘算的事还有很多:李长富大哥身体养好后,他兄妹如何安置?自己加入双刀帮有些日子了,也不见什么任务,难不成就这样在紫玉楼呆着?还有,昨天惹了宋贞昌一伙人,他们又如何对付自己……
到了书院后得知这些日书院很平静,忻都一伙人难得如此老实本分,看来之前的较量,他们输得心服口服,而且也言出必行,没有再给书院添乱,这也算动荡不宁的这段时间里最让自己欣慰的事。
过了正午,辛亚伟匆匆离开书院。他买了点好茶又提了些水果赶往陈府。得知陈近书老院长身体依然不好,又让辛亚伟心里多了份担心。见辛亚伟蹙眉,陈近书反倒拉他到后花园的“怡亭”品茶赏花闲聊。
“亚伟,不用担心,老夫身体还能挺几年。你看,这园中很多的花木,都是我多年精心栽培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