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山沿街走着,总觉得自己与这座城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他恍惚地想起了那一年,他考上了大学,一个人背着行囊去学校报道。后来,经过不懈的努力,他亦是扎根在了那座城里,成为了城中的一份子。
只是,一个意外,他居然又到了这一处陌生的世界中,自己在那座城里所有一切的努力,统统化为了乌有。自嘲地笑了笑,刘崇山抹了把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算了,不去想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才好。
刘崇山四处看了看,见不远处有挂着一处客栈的招牌,忙快步走了过去。忽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似乎是要从他面前走过,刘崇山居然与他碰到了一起。那老者“哎哟”一声,便倒在地上。
刘崇山慌忙弯腰去扶,只见那老者却似乎摔得有些狠了,哎哟哟地呻吟着,就是起不来。刘崇山有些无语,自己刚才好像都没怎么碰到他吧,只是衣服轻轻地挨到了而已,不至于吧?
一下子,刘崇山心里瞬间警觉起来,实在是那李方旭给他使的绊子,让他到现在还差着两个月徭役呢。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刘崇山都吃了两天牢饭了,再不长点记性,这还怎么活下去。刘崇山眼观六路耳听方,发现已然有几个隐藏在人群中的汉子往这边挤了过来。
“哎哟!”刘崇山捂着肚子,立马也躺到了地上。
那躺在地上的老者一下子懵了,挤过来的几个汉子也懵了。刘崇山大声地呻吟着,似乎正经历着很大的痛苦。两个人躺在地上,一下子便吸引了些路人的目光,慢慢地两人周围便围满了人。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挤了过来,用脚拨了拨刘崇山的脚喝道:“喂,起来了,装什么呢?这老大爷都被你撞坏了。”
刘崇山心道,果然出头的人来了,当下捂着肚子更加卖力得哀嚎了起来。众人只听到他叫的凄惨,反倒是那老者落了气势。
一妇人见状说道:“这书生看来是撞坏了,你瞧这痛得,怕不是断了胸骨吧?”刘崇山一边干嚎着,一边伸手抱住那汉子的脚道:“这位壮汉,还请你给我主持公道,这老汉分明是欺我瘦弱,故意撞坏了我。”
那躺在地上的老者坐了起来,有些气急道:“放屁,我与你明明只是挨了一下,如何是故意撞坏了你?”
刘崇山却是不依不饶:“我肋骨断了,唉哟,你需赔我银子。”
那壮汉蹲下来,有些无奈地轻声说道:“兄台,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不如各自罢手如何?”
刘崇山松开手,一边呻吟一边小声说道:“那你让他先起来。”
那壮汉对着老者使了个眼色,那老者立马麻利地站了起来,丝毫不似一位年长且受伤之人。老者一边拍着衣服上的灰,一边对着人群说道:“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说完,轻踢了刘崇山一脚道,“小子,别嚎了,再嚎我真踹你了。”
刘崇山见状,一咕噜也爬了起来。
围观众人一阵无语,感情这两影帝在演对手戏呢。
那壮汉拱了拱手,对着刘崇山说道:“看兄弟面生?刚来这边拿鹅头吧?”
刘崇山不解其意,便说道:“这位兄台,你说的何意?我怎么听不懂?”
那老者哼了声道:“得了吧,还装呢?‘拿鹅头’你不知道什么意思?你特么比我装的像多了。”
“拿鹅头”同“拿讹头”,就是故意生事,然后敲诈勒索。听老者这么一说,刘崇山算是明白了意思,当下便说道:“小弟初来乍到,还请这位兄弟和老丈多担待。”
那壮汉笑道:“他叫李奋,可不是什么老丈,你仔细看看,这小子比你还小呢?”
那“老者”笑了笑,有些得意道:“打眼了吧?”说罢,只见他搓了搓脸,便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出来。
刘崇山吃惊道:“卧槽,你这化妆技术可以啊!不是,你这头发也不像假的啊?”
那壮汉笑道:“李奋从小就是白头发,自然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