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醒来的时候,沈修梵已不在身边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床侧,发了半天呆,才慢慢的起了床,梳洗后下了楼,厨房里有早餐,温在保温盒里,顾盼拿出来放在餐台上,才发现餐台上有纸条,字迹清镌中透着跋扈,一如沈修梵本人。
“晚上,我回来做饭给你吃,不要乱走!”
顾盼盯着看了会儿,脸上莫名的露出了笑,这是除干妈和易千外,第一个对自己说,做饭给自己吃的人。
可干妈和易千,做饭的水平太差,每次都还得自己亲自下手,顾盼看着餐台上的粥和青菜,缓缓的笑了笑,沈修梵做饭的手艺,比他们两个强了不少。
顾盼没敢慢条斯理的吃,看看时间,九点了,以陆沉渊做手术的速度,只怕十点钟就能做完,而他上午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他不会再做别的手术,应该会来找自己,慰问一下自己这个受伤的助理,就警察那里,虽然还没消息,顾盼明白,怕是录口供的事儿,自己也得配合。
顾盼匆匆吃好饭,就往医院跑,等进了科室,才近十点,顾盼赶紧给陆沉渊发消息。“我在实验室!”
顾盼不想去科室,怕是这会儿功夫,大家都知道了,怕被大家问东问西的,而自己又实在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祸从天降,所以才躲到这个人少的实验室来。
陆沉渊进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半多了,顾盼正在熟悉着各种仪器的使用情况。
“手不想废了,就把东西给我放下来。”
陆沉渊神情严肃,盯着顾盼手上正在调试的仪器,一脸的不满意,自己这个助理,是不是工作狂,比自己这个主任,都要更卖力工作?
顾盼先是抬头看了眼陆沉渊,才小心仪仪的放下了手上的仪器,手上的手套却没脱,一脸的满不在乎。
“就是缝了几针,没什么大问题,拆了线就好了,拿不太重的东西,都不会有影响的。”
陆沉渊才不跟她白话那么多,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顾盼的手,扯过羊绒衫和白大褂的袖子往上一拉,才不管顾盼是个什么表情,直接扯掉上面的敷料,看着顾盼胳膊上狰狞的缝线,脸上的神情有些黑。
“你脑子是用来养鱼的吗?这样的伤口,你竟然跟我说没事?什么叫有事?废了才叫有事儿,是吗?”
陆沉渊表情严厉,声线冰寒,脸上不若平日的平淡,整个一黑面王。
顾盼第一次看到陆沉渊发这么大的火,而他的那火与别人暴跳如雷不一样,是让人从内心里觉得冷,而那种冷,几乎冻结了空气,顾盼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压抑。
“不是不让你出来吗,不是说我过去吗,谁让你过来的?”
顾盼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一脸的小心奕奕。
“陆主任,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生气,我……有些害怕,我现在还是病号呢!”
“这会知道你是病号了,早干嘛去了!”陆沉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就是觉得吧,你那么忙,还要让你跑……”
顾盼越说越小声,越来越不怎么敢看陆沉渊似是洞明一切的双眼,那双眼睛,沉而黑,似是蕴藏着无尽的能量与透澈,让顾盼越来越说不下去的同时,眼睛里却慢慢沁出了眼泪,声音也越发的委曲。
“陆主任,人家还是个病号,你却这样凶人家,你不怜惜我这个唯一的助理就罢了,你怎么还凶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觉得你那么忙,我就是不想让你跑一趟,我……”
陆沉渊看着突然一脸委曲,还开始准备掉金豆子的顾盼,一脸的无奈。紫琅文学zilang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