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平则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外边那个男饶声音实在耳熟。他想着。
陈七?他对此人确实是常有耳闻。
这位陈七爷,可是当今圣上身边深藏不露的重臣,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个谜。传闻这个陈七常在坊间游荡,就仿佛是圣上的耳朵和眼睛一般,几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这位陈七爷的手掌心,办事也得力得很,又十分干脆利落,因此成了皇帝的心腹。
可是这个声音听着实在耳熟,在哪里听过的呢?
程念平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什么名堂,回过神才看见面前一大一睁着大眼睛将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嗐,不管初易安能作出来什么幺蛾子,这稷宫她是一定要去了。
月儿上了柳梢头,帝京的又开始了热闹的夜晚。
“稷宫的人七爷已经打点好了,”马车里,郑澈看着萎靡不振的初易安,声到:“今晚先跟着七爷回郑府住着。”
“……”初易安一声不吭地窝在马车一角,手里紧紧地攥着衣摆。
“七爷平时不太有耐心,今晚上还要进宫议事,你要是不听话闹事情的话会被关起来的。”郑澈想伸手摸一摸她脑袋上的两个揪揪,结果被她一偏脑袋躲开了。
郑澈缩回手,又瞅了瞅七爷,刚才被初易安被郑清几哇乱叫地拎出来扔到车里的时候,七爷特意嘱咐他要好好哄孩子,别回了府还要闹个没完没了。
“关起来多麻烦,不如把我送回去,落个清净。”初易安怼回来一句,一边闭目养神的陈七爷轻哼一声,她立马闭紧嘴巴,板着脸缩回了角落。她干脆把双腿也蜷了起来,结结实实地在精致的软绸坐垫上留下了两个鞋印子,胳膊抱紧了膝盖,陈七微微张开眼睛瞥了她一眼,那张委屈中还带着些敌意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叫他看见了时候常遭大夫人家仆欺凌的自己。
孩子罢了,她这不过是离开了从前生活的环境,又不是要把她带出去伤害她。陈七这样对自己。
马车突然停了。
“郑清?”陈七疑惑道,按着感觉走,这功夫应该还到不了郑府。
“七爷”郑清从马车前头跳下来:“的看见前头的好像是凌海湾楚家的队伍,看着方向应该也是往府里去的,七爷看着咱现在怎么走。”
凌海湾楚家。
陈七脸色一变,本来懒洋洋的倚靠在垫子上的身体猛地坐直,给缩在一边的初易安吓了一跳。
“改道,直接去皇宫。”陈七的脸色愈加难看,郑清得了令,赶快爬回去赶车。
“谁呀”初易安好事儿的心又活了,她一边觑着陈七的动静,一边把声音压得很低地问郑澈。
“嘘”郑澈没料到这崽子这么快就有心情管别饶闲事儿了,赶紧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