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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朵烂桃花?

宁姽婳一去,便是大半年。归来之时,她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瘦了些、长高了些,一双干净剔透的黑色双眸熠熠生辉。    只是,关于他们到底去了何处,宁靖河与宁姽婳皆守口如瓶。宁靖河仅仅笑着感叹了一句:“婳儿天生丽质,那样毒的日头都未令她黑上一丝一毫,可见老天也是怜惜婳儿的。”    “所以姐姐,你和爹爹到底去了何处?”宁禹明不依不饶。    宁姽婳绕了半天,就是不肯说。她笑着抓了把雪,轻轻按在宁禹明额头上,道:“明儿傻乎乎的,我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    宁禹明有些郁闷,低头玩袖子,不说话了。    “明儿,”宁姽婳笑道,“先生教到何处了?”    宁禹明虽不喜习武,读书倒是聪慧。宁靖河曾感慨,自己原本也只想做个文官,只可惜最后阴错阳差。宁姽婳知晓这并非吹嘘。晋王之乱前,宁靖河乃是京中有名的少年才子,一心只想以文辅君。如今虽已功成名就,他心中始终有些遗憾。也因此,他对独子格外严格。    然而……    宁姽婳轻叹。    “我‘消失’了这许多日子,京城的男子也该忘了我了……出去走走罢,这次也该太平了罢。”聊了片刻,宁姽婳道。    泛菱略有迟疑,映葭却是兴奋不已:“好!奴婢去准备!”    “明儿也要一起去!明儿可以保护姐姐!”宁禹明满面严肃。    宁姽婳笑了:“好好好,一起去。”    已是农历十一月,京城颇有几分萧瑟。初雪尚未融尽,街道上并无多少人。宁禹明没走几步便冻得抖抖索索,只得不停跑跑跳跳。宁姽婳含笑跟在他身后,目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离京不过□□个月,她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变的自然不是京城,而是她。    宁姽婳稍稍有些怅然。    明儿跑到一个糖画摊前,便留着不肯走了。他要了个鸟儿,举着欢呼了半晌,方才小心翼翼开始啃食。宁姽婳便在隔壁摊买了个糖葫芦。逛了半晌,宁禹明要去书铺瞧瞧新到的书籍,宁姽婳想去布庄看看新到的布料,二人便分开了。宁姽婳犹自有些担心,让泛菱与书童一同跟着弟弟,自己身边只留了映葭。    进了布庄,宁姽婳百无聊赖地翻了翻,没找见中意的,便叫映葭离开。叫了两声不见回应,宁姽婳心中一惊,下意识按了按腰间藏着的短刀。凝神四看,不知何时,布庄中已无一人。她沉了脸,转身向外走去。    “二小姐不必急切。二小姐消失了八个多月,京中男子怀念得紧。方才他们已得了消息,必要来堵你。小姐不如暂且随孤离开,孤必将二小姐平平安安地送回宁府。”    宁姽婳面色一沉,转身向后看去。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男子,剑眉星目,似笑非笑,一身气度非寻常人家可比。宁姽婳一眼便认出了这人,心下了然,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民女宁氏见过太子殿下。”    她犹然记得,景贵妃特意提醒过她,太子对她有意。只是太子前年已然大婚,如今再来找她……    “在孤面前,二小姐不必多礼。”姬鸿轩微微眯起双眸,站起身,试图扶起宁姽婳。宁姽婳连忙自己起身,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    姬鸿轩面色微沉。宁姽婳只是微笑。    “宁二小姐可还记得,你我初见那日?”    宁姽婳微微一怔,而后笑道:“您不说,民女都忘了。”    也是孽缘。    她那时九岁,悄悄出了府玩耍。因担忧被人认出、再出乱子,泛菱给她雇了轿子。不一会儿,宁姽婳在轿中瞧见了爱吃的点心,便支使丫鬟去买,自己在轿中等着。正无聊,突然有一人从窗户跃进轿中。同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涌入鼻中。    “叫轿夫走。”    男子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宁姽婳看了眼抵在自己脖颈上沾满鲜血的刀刃,暗恨今日出门未带刀刃,只得喊道:“轿夫,不等了,走。”    轿外传来轿夫的声音:“小姐,去哪儿啊?”    男子低声道:“城外,快!”    宁姽婳感到这人的拥抱又紧了些,忙道:“去城外,走快点儿,我多给你些银子!”    听到“银子”,轿夫一乐,忙抬起了轿子。男子稍稍松了口气,放开宁姽婳,坐到了一边。    走半晌,男子伤口未愈,血色滴滴答答汇作一片。轿子颠簸,这样下去,他的伤只会进一步恶化。    宁姽婳默默叹了口气。    当真是无妄之灾。    她已然悄悄打量过了这人。他身上看似满是鲜血,实则只有左臂受了伤。看这出血量,再颠簸下去,这条手臂绝对是费了。    她摸出帕子,径自向他靠近了一步。他立刻抬头,眸中满是警惕。    “别急,我替您瞧瞧伤势。”    再怎样,替他绑紧手臂上方,减少动脉出血还是做得到的。    这人不认识她,她却是记得他的。    毕竟,今上最宠爱的儿子、当朝皇太子,哪怕她只见过一次,也必然记得牢固。只是这人不一定能记住无数莺莺燕燕中的她。    “太子不必担心,民女乃是陈国公的二女儿。宁氏虽不懂医术,多少也是将门之女,稍稍缓解伤势还是可以的。”    姬鸿轩微微眯眸:“宁靖河将军的女儿?那个传闻中倾城之姿的宁二小姐?”    宁姽婳微笑:“正是。”    姬鸿轩凝神看了她片刻。良久,他缓缓长出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不过如此……你看吧。”    于是,姬鸿轩在城外兵士的帮助下下轿时,左臂上多了一个绣了桃花、系成蝴蝶结的手帕。    丢给战战兢兢的轿夫一锭银子,姬鸿轩沉声道:“令尊很快就到,你是留在此处,与宁将军一同回府,还是让这个轿夫送你回府?”    宁姽婳看了眼染满鲜血的轿子,叹道:“不叨扰太子了,民女现在便走。”    天色还早,太子和爹爹多半还有要事,她不应打搅。    当朝太子遇袭……这等大事,不是她一个小女孩儿能掺和的。    她抚了抚衣物上的血色,有些无奈。    那日过得狼狈。她令轿夫直接将轿子抬到了澧兰院,匆忙换了衣裳,再叫人去寻泛菱映葭。而后,她便将此事忘了个干净,直至景贵妃提起太子意愿,她才想起了这事。    如今,姬鸿轩再提起这事……    宁姽婳微笑道:“太子谈及此事,可是怀疑民女与那次刺杀有关?”    姬鸿轩移开视线:“已过了四年,自然不是为了这事。”    宁姽婳满面天真:“还好太子那日无事。民女听闻太子妃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您夫妻二人琴瑟和睦,民女羡慕得紧。”    姬鸿轩笑了一声:“才女……”    轻蔑之色太过明显。宁姽婳只做不知,笑道:“那就叨扰太子了。太子打算如何送民女回宁府?”    姬鸿轩道:“孤的马车,无人敢拦。”    宁姽婳笑容微滞。    若被人瞧见她上了太子的马车……    “多谢太子美意,民女的弟弟还在书铺玩闹,民女先去……”    “他已经被孤的人送回宁府了。”姬鸿轩凝视着她,唇角缓缓扬起,“怎么样,还有什么理由吗?”    宁姽婳面色微沉:“男女授受不亲。”    姬鸿轩笑道:“若是你那些苍蝇一样的爱慕者知晓,你成了太子的女人,他们自然会退散。这样,不好吗?”    赶跑一群苍蝇,换来一头老虎?    宁姽婳笑而不语,转身翻看布料。    “孤府中有几匹西域的布料,很是珍奇。你若喜欢,便拿了去。”    “多谢太子美意,民女不缺衣裳,只是随便瞧瞧。”    不过片刻,布庄门外便传来了喧哗声。宁姽婳凝神听了听,正是她那些所谓的追求者。她面沉似水,转身欲走,姬鸿轩道:“后门也有人。”    无疑,是他引来的。    这种明星待遇,她真是完全不想要。    周围都有人,即使上马车,也会被人看见。    进退两难。    “布庄老板和映葭呢?”宁姽婳沉声问。    姬鸿轩只是笑而不语。    大门摇摇欲坠。若是开了,他们也会瞧见她与这人在一起。    “如何?走不走?”姬鸿轩观察着她面色,适时开口,唇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不过这次,除非你吻我,否则,我不会助你。”    宁姽婳冷着脸,一言不发。    她算是知道自己为何第一眼便不喜欢这个男子了。    她倏地转身,慢步向太子走去。同时,她含着笑,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姬鸿轩呼吸一滞。    她缓缓靠近,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眸中仿佛汪着一汪春水。樱色的唇娇艳如花,他几乎能想象到它甜蜜的滋味。    而后他就被赏了个过肩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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