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离不舒服地偏了偏身子,冲她淡淡一笑,道:“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捏住那歌姬在他身上摸索的手,凑近调笑道:“这儿人多,回府我们再好好聊。”
那歌姬羞怯一笑,脸色霎红。
一旁的信阳公主捏着酒盏的手轻颤,盏落杯摔,碎了一地白瓷片,不等旁人去收拾捡起,信阳公主就自己伸出手捡了起来。
“啊……离哥哥……”
她的手心被白瓷片割伤,出了一点血,第一个举动就是把受伤流血的手往赵长离跟前伸去,盯着他道:“离哥哥,你用你的帕子,替我擦一擦血嘛。”
另一只手伸去他袖中取他露出的半截锦帕,塞到他手上,希冀地看向他。
赵长离几不可察地不耐叹息一声,用手上帕子给她擦了擦血,道:“公主玉体不可损,今后要小心才是,这等小事,让下人去做就好。”
“谢离哥哥。”信阳公主很满意地笑了笑,对忙着给她请大夫的宁王道:“不过是小伤,大夫就不必请了。”
宁王与宁王妃旋即叫回了请太夫人小厮。
随后,赵长离草草寻了一个借口起身离席,“晚辈找白越有些事,宁王,我就先行告退了。”
手里团着那染了公主血迹的锦帕,让身后叫做兰叶的歌姬跟着,大步迈开,走了出来。
此时正是初冬,每一个宴客的阁楼、抱厦、敞轩内,都烧着炭火、熏着香炉。
走至一抱厦外,见泠鸢正与赵静雀、赵静雁坐着闲聊,还有王氏与几个婢女在。
他大步走了进去,在泠鸢耳边低声道:“一会儿跟我回府。”手上团着血渍锦帕,随手扔到炭火中,火苗舔舐,瞬间成了灰土。
无人在意他这一小动作。
泠鸢看向抱厦外侍立的歌姬,小声与他道:“可我想和……”
“你想你的,我又没不是不让你想。”赵长离淡淡道:“两刻钟后,我来这里接你回府,别乱走动。”
命令完泠鸢,他便走出抱厦,那歌姬照旧跟在身后。
两人绕了好久,走到陈牧月出事的小屋前一假山处,那歌姬看向那小屋,前额渗出冷汗,正要快步往前走。
赵长离突然一个转身,往歌姬脖子上掐去,厉声道:“说,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来没来过这地方?”
“奴家……奴家……不知郡王……郡王说什么?”
那歌姬声音颤抖,手抓住赵长离手腕,想要拼命挣脱,眼眸里被迫出眼泪来。
赵长离冷笑:“不知道?你是陈府的人,来宁王府少说也有两三个月了吧?怎么说也该熟悉这宁王府了,这地方,你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