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脸上闪露出了一丝恐惧,却又说不出来半句辩解的话,她的确是不知晓是何原因。
“玲儿,”东方珺若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抬手将人给扶了起来,笑容充满了伪善和危险,“你做事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郡主,奴婢不会再让您失望了。”玲儿不敢起身,只能用力叩头恳求道。
对于这样的反应,东方珺若早就见怪不怪了,事情做不好,每每道歉倒是将姿态放得很足,这有何用。
“你已经够让我失望了,你怕是已经忘记我当初与你说的话了。”东方珺若轻笑一声说,话锋忽然一转,带着一丝凌厉道,“身上的伤,是好了吗?”
“好……好了。”玲儿声音都似在发抖。
东方珺若已经手握藤条,一藤条便狠狠地落在了玲儿的后背上,“知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吗?”
玲儿吃痛不已,没有半分的违抗之力,眼泪滑落至脸庞,“奴婢无能为力,还请郡主另择……另择他人……”
“现在你倒是与我说这些了,当初你又是怎么说的。”东方珺若被她这番话惹怒了。
声音抬高了几分,那眸光,就像是沾了几分毒辣的刺。
“奴婢能力有限,不能为”玲儿话还未说完,脸上便迎来了一个巴掌。
“你现在都敢违抗我的命令了?”东方珺若冷笑着质问道。
玲儿眼泪停不下来,这番话她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只希望东方珺若能够放她一条生路,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郡主在人前装的和善模样,可谁人又知晓,她在人后会是这副模样,动不动就要拿藤条来责罚人。
“你别忘记了陈皮是怎么死的,你的手上也是沾过鲜血的,如今想要脱身,怕是难了。”东方珺若继续开口警告道。
玲儿一言不发,她怎么会忘记,日日夜夜的折磨,那段日子,她时常都是在恐惧中醒来的,梦里的陈皮在呼唤她,还有莫惟意。
“你先起来吧,你这副娇弱的美人形象,倒是有几分想让人怜惜的。”东方珺若话音一变,其间似是隐藏着几分笑意,“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
玲儿咬唇,不知晓郡主又要做些什么。
“我会给你择一门好亲事的,你先回去歇着。”东方珺若话音微微一顿,“成千染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会想法子要了她的命,她不死的话,我怕是永远都不会安心。”
“……是。”玲儿抬脚踏出了门,心中愈发疑惑,郡主到底是想将她嫁给谁?
远在天运国的成千染突然打了两声喷嚏,宋茗画皱着眉头送来了毯子。
“姑娘,你也不进去睡,虽说这天有些热,但你也不能穿的这么单薄就在树下打瞌睡,这风吹在身上可凉着呢。”宋茗画拿着毯子盖在了成千染的身上嗔怪道。
成千染满脸笑容地看着她,“你啊,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语气这么像我娘。”
“我可没有姑娘这么大的女儿。”宋茗画撇了撇嘴道。
走马的商贩又送来了信件,并没有署名,成千染打开了信后,便知晓是何人所写的。
这字迹,小楷带着风骨,一笔一划都似浑然天成,除了楚风璃,怕也是无第二人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上写安好,又说人已经快到京城了,让她好好保重身子,最后还附了一首相思的诗。
“姑娘,这谁啊,居然还给你写情诗。”宋茗画偷瞄着说道。
成千染脸蛋微红,将情诗收了起来,故作不高兴地责怪道:“你又偷看,上次许公子给你写的情诗可是有半本书之厚,我可都没看。”
宋茗画扶额,一脸不想忆起前尘往事的模样,“姑娘,你可别提了,我那时候要给你看,你都不想看……”
“你说他也是的,送什么不好,非要送半本情诗,还是他亲手抄的,好些字我都不认识,又怕他笑话我不识字。”
成千染听此,笑得前仰后合,“那半本情诗怎么处置了?”
“本是想着压箱底,放在一处的,谁知晓清心这个小丫头,冒冒失失的,端着水便撒在了上面,我想着放火上烘干来的快一些,结果……就烧着了。”宋茗画摇了摇头,一脸可惜的神情。
“这么说来,你还颇为舍不得许公子的好意?”成千染调侃道。
“才没有,我是之后听说许公子的笔墨在市场上是有些贵重的,想想他那本亲抄的诗,我就觉得心痛。”宋茗画自闭地抱着树面壁思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