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笙今日没有上朝,宣帝也没对其他大臣说原因。其他人对此见惯不怪,猜测宁芳笙可能又是身体不适就告假了。
沈执上朝时便往前头瞟了两眼,心下有数。
应当是萧瑾时说的,上白马山去了。
下了朝走在御道上时,他同萧瑾时匆匆对了个眼神。萧瑾时要先去白马山打探情况,他则赶紧要抽调人手,确保到时天罗地网让宁芳笙插翅难逃。
心里有事,自然脚下生风。
故而荣王第一次喊沈执,他都没听见。
本不是一件大事,但荣王心里藏了事,就有点不舒服。眼角耷下来些,扬声又叫,“沈大人!”
这回,沈执听见了。他停下脚步,还有些疑惑。
等荣王走到他面前,道:“见过王爷。”
“不知王爷叫住下官,是有什么事?”
沈执眉心微皱,口吻里透着一点着急。
荣王手负在身后,眼深下,却还打哈哈地笑,“沈大人这话说的,若是本王无事,也不能跟大人闲聊几句么?”
这话……
沈执敏锐地察觉几分不对,于是耐下心来,“这是哪里的话,王爷要跟下官说话,自然是下官的福分。”
听言,荣王的心情缓和些。
他抬头,朝沈执打了个手势,然后两人一起走到隐蔽的角落。
角落里阳光被树木和宫墙挡住,只有一大片阴影。
荣王的脸色似乎也蒙了一层晦色。
“沈大人最近比较忙?可是金吾卫最近好似没什么事,那本王还见天地看不见沈大人的身影?”
可是原来无事时,两人见面也不多么频繁。
沈执嘴角抿起些许,心中生出几分不快。
这分明是荣王听谁说了什么,然后无中生有来了。偏偏这个人总是虚虚实实,说话要绕好大的圈子。
他这会儿还有急事呢。
压下真实的情绪,沈执陪笑道,“金吾卫确实没什么事,但下官近来还有些私事要处理,跟宁太傅有关的。”
关于对付宁芳笙的事,沈执、萧瑾时同荣王稍提过。一个是沈执因为旧年隐秘不愿多提另一个就是荣王觉得此事难为没放在心上。
荣王心里狐疑,却还是顺着沈执的话,“不知是什么私事?”
当年沈执设计宁王府报私怨荣王并不知,沈执也无意让他知道。若是说了他跟萧瑾时的打算,荣王必定要穷究,届时只怕隐秘要败露。
沈执笑得便透着勉强,“总归就是那些事,王爷您都知道的。”
他这表情,落在荣王眼里又是另外的意思。
荣王当即眼珠子一翻,难不成付羽说的是真的?不然沈执干什么一副支支吾吾、不肯多说的样子?
想到此,荣王开口说话又降了两调:“是么?”
凉凉地瞥了一眼沈执的脸。
“那有件事,还请沈大人向本王解释解释。不知道沈大人之前是否有意与孙府结亲?”
这话一出,沈执的脸色肉眼可见得沉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荣王为什么提这一桩,但沈执听不得。他想是想,半路被宁芳笙这个陈咬金给截了,说出去是多丢人一件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言辞凿凿。“王爷,这是根本没有的事,也不知道是哪个长舌妇同您嚼的舌根。此类人的话,信不得。”
“下官手头此刻实在有一件急事,耽误不得。故而请您见谅,下官解释不了太多。不过这事做成了,王爷必定也会万分高兴的!”
高兴?荣王冷冷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