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励刚想拒绝朵儿这种幼稚的提议,魏艺凤就主动靠过来,还将一只手越过头顶,比出了一半心形。
无奈,为了奶奶,司徒励只能将手伸出来配合着,朵儿见此,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来,奶奶,您站在这边来,我们把雪人也照进去。”
“好勒。”
接下来的时光,三个人围着雪人以各种姿势拍着照片,正在朵儿和魏艺凤起劲的时候,司徒励接到一个电话后,公司突然有事需要他回去处理。
既然如此,魏艺凤也不好强求,只能让他先回去处理。司徒励离开了,朵儿也失去了兴致,只好扶着魏艺凤进家,而且她也饿了,得找些东西来垫垫她这空空如也的肚子。
“唉,励励这孩子,好不容易开心一会儿,又得回到那公司去,又得陷入到过去。”
“奶奶,您不用太担心,司徒励他不是孩子了。”
朵儿将客厅的暖气开大,还细心的将沙发旁的暖炉打开,然后给魏艺凤冲了一杯暖暖的蜂蜜水。
“这是姐姐给我们的,奶奶尝尝,可甜咯。”
“行了行了,丫头,你别忙活了,过来和奶奶一起坐坐吧。”魏艺凤赶紧唤着朵儿过来坐下,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
“哎,奶奶,你有没有饿啊,饿的话,我给你做点吃的。”朵儿坐在魏艺凤身旁,笑着问。她既然是司徒冕的未婚妻,就得代他好好照顾着家人。
“不急不急,伊君甫的孙女儿,我想想啊……伊容是你爸爸,对,你妈妈也是个美人胚子,你呀,我没有见过,可你哥哥,我是见过几次的。”
“啊?奶奶您见过我哥哥。”朵儿心头一惊,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其他人提起过哥哥,害她一直觉得只有她自己记得哥哥呢。
“嗯,你哥哥那模样可俊了,年纪却很懂事,当时奶奶心里还盘算着,定个娃娃亲呢,只是可惜了,这么多年,伊家还是没有找到他呐。”魏艺凤叹息着,当年的伊家可是赫赫有名的,伊君甫儿子伊容更是个经商好手,自己脱离父辈创业,做得是风生水起。
“奶奶,我哥哥,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他,和我爸妈一起出了车祸。”朵儿苦笑,没有把魏艺凤的话放在心上。
“啊,当年没有听啊,真是事事难料,没想到这孩子也,唉……丫头,你也别难过,以后咱们都是你的亲人。”魏艺凤心疼的握住朵儿的手。
“谢谢奶奶,有你们这样的亲人,是千朵所幸,真的,谢谢你们。”
“哪里啊,丫头,你和冕赶紧结婚,再给奶奶生个曾孙子,奶奶就开心咯。”
“奶奶,我……姐姐告诉过我关于司徒冕的事,他对叔叔和爷爷的离去依旧耿耿于怀,时常酗酒。我想,这一定是因为他心里苦,毕竟这种事的发生时他还,未来,如果可能,希望奶奶能多告诉他,这些都不是他的错,只是命运不公罢了。”朵儿眼眸低垂,她和司徒冕哪有什么未来,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温暖的太阳照过来。
“嗯?冕呐,他比励励看得清楚,看得透彻,这孩子,缺的不是这些老套的安慰,缺的是一个你啊。奶奶呢,活了大半辈子,经历的东西太多了,看得也就淡了,所以,奶奶不求你们都大富大贵,只希望你们都能健健康康,幸幸福福的。”魏艺凤感叹着,她也不愿意提起过去,那一场车祸,让她失去了儿子,也失去了丈夫。
“嗯,奶奶也要健健康康的,您对整个司徒家来,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唉,奶奶老咯,生老病死也越发的离得近,丫头啊,冕要强,这些年很辛苦,本该潇潇洒洒的年纪,却扛起了整个家庭的责任。
我们司徒家几辈都是军人,唯有冕妈妈经营了公司,当年,因为冕爸爸身居高位,司徒家的地位才一直保住,可车祸之后,加上冕爷爷去世,司徒家可是落入最低的谷底啊,狡兔死走狗烹。
那几年,真是难挨,冕妈妈一个人强撑着,公司经营所得的钱,全都拿来支撑家里所有的人开销,几次都累得进医院,冕见了,这才从阴影里走出来,他放弃了军校的特招,转而经商,十二三岁,就去上各种商业辅导课,偷偷跟着她妈妈去公司。
他的那个努力,奶奶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后来,他就一边读书,一边帮他妈妈经营着公司,没想到,这一做,就彻底让司徒家翻了身,他大伯叔这才稳定好工作,不被排挤,大哥也才顺利进入部队。这一切,起来容易,过程却特别艰难。
丫头,没有谁的成功是必然,这背后非得是扒了几层皮的。冕从来没有哼过一声苦,也没有过一声不,兄弟姐妹几人,他都细心考虑,唯有亏待了他自己。可奶奶知道,当一民军人,像他爸爸一样保家卫国,是他心里最初的梦想啊。”
到这儿,魏艺凤都忍不住擦擦眼角,一个家,总是有人做出让步,有人付出,才能搭建好幸福完整的家。只是,她们家太亏欠司徒冕了,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懂事,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