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夜还有些凉,飒爽的夏风未至,隐隐约约透着几许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躺着转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缩紧了身子,忽然感到有一股暖流涌上身体,温暖了睡意。
疲惫渐消,睁开眼的刹那见到左殇坐在床前,他眉头紧锁的看着我,掌心握紧了我的右手。残存的睡意瞬间全无,我坐起身来望着他,好像很久都没见了。
“左殇,你怎么在这里?”
他扶着我有些疲软的身子呵气,好像有些无奈,好像有些气备。
我突然反应过来,昨日与连素二人醉酒,原是应该睡在外间的檀木桌上,再看看现下的软玉温床,想来定是左殇将我抱过来的。
让他见着我昨日的狼狈模样,脸色不禁有些红,他却是没有在意,只是轻着声问:“你不开心?”
我一愣,随即摇头:“怎么这么问?”
左殇沉声:“明知不能喝,昨日还喝了那么多的酒,莫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就是在这里过得不开心。”
是谁讪讪地回话:“真的没有。只是昨日连素有些闹情绪,我陪她喝了两杯罢了。”
“是吗?”他问的不真。
“是。”我答的不诚。
收回被他握住的手,掌心还留有些许的余温,我突然想起清晨的暖意,难道是他在旁彻夜地守候。
“你昨天一晚上都在这里吗?”
他握紧形单影只的手:“嗯。”
怪不得,明明大醉一场,现下我的脑袋竟然没有作痛,喉咙也未有干涩之感。我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整夜,最后却是累的左殇一夜无眠。
“你累不累,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摇头,仍是问:“真的只是连素不高兴吗?”
“是。”肯定的颔首。
左殇好像松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了很多,望着我的嘴角有了弧度,叮嘱道:“虽说是陪她,可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睡得很好。”
很安稳。很安心。
“对了,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山中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左殇目光一闪,笑意加深道:“确是有要事在忙,准备了好些日子,只希望今晚能够不负所望。”
我想,这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起身梳洗,换下了周身酒气的衣衫。这套裙子还是在太华山时太谒送给我,一直随着我到现在。
连素还没有起身,左殇派来一位花灵给我送衣服,她周身的紫衣妖娆娇媚,让我想起了前两日在竹林见到的那位女子。
“有劳姑娘跑这一趟。”
“不打紧。这可是掌门亲自吩咐我的活儿,破天荒的头一次,这要是让竹苑他们知道了,还指不定的怎么羡慕我呢。”
她倒是不见外,我笑着问:“左……掌门平时和你们见得少吗?”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又摇摇头:“掌门才不是和我们见得少呢,是我们压根就见不到他。平日里都是祁临师兄管理山中事务,掌门那里也只有他一人能够见得到。”
“听起来,你们好像都很羡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