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闷闷不乐。方博轩说,“怎么,舍不得啊?”我闷闷的“嗯”了一声,他说,“那下次回来我们多待两天。”我说,“有时候我真想留下来不走了,就像我的同学王猛那样,他留在小镇上,不是也挺好的嘛!”
他一听“王猛”的名字立刻不淡定了,“你在学校在公司努力了那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窝在镇上吗?我不是看低了镇上的人,只是觉得这里和你的能力不相配。”我说,“我的能力?我能有什么能力,连我爸都说,做个前台都是勉强了。”
“你别自己看低自己好不好,”他忽然抽了抽鼻子,我留着口水说,“肘子的味道实在是太诱人了,你最好开快一点儿,我不保证自己到家前能管得住手和嘴。”方博轩说,“要不,我找个地方下去买几罐啤酒,咱们再吃点儿?”
我心里对他这个提议简直举双手双脚同意,可是我也记得我爸的话,总要给同事们尝尝的。我们两个一路上说着冷死人的笑话,极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才“保全了”两个肘子。
回到家,黄姨正在准备晚饭,见我们回来了,眉开眼笑的说,“路上顺利吧,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说,“明天还要上班,不能耽误的。黄姨,晚上煮什么吃,我带了好多东西呢!”我把爸妈准备的和自己准备的一股脑儿的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黄姨一眼就看中了我爸炖的大肘子。
“哎呦,这个不得了,一看就香的很!”不等我说话,她已经把肘子拿了出来,切了一大块。她说,“我把这个切成片,配上调味碟给你们吃!”我转身看了方博轩一眼,他正愉快的冲我耸耸肩,表示他也无可奈何。
我走过去小声问,“这该怎么办,早知道这样,应该让我爸弄三个的。”他说,“这样也挺好得呀,化整为零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我们可以把肘子切成片,分给同事们。而且你看,这样做的话,也许会争取到更多的利润。”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黄姨细心的把肘子切成薄厚一样的大片,小心的摆在碟子里,旁边再配上一小碗蘸料,整个感觉立刻清爽了许多。方博轩说,“在很多人的印象当中,像东坡肉,肘子这类的食物都是很腻的。他们会这么想,除了肉里大量的油脂造成的口感之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视觉。”
我问,“看一眼也会觉得腻吗?”他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拿了一个大盘子把另外一个完整的肘子装好,和黄姨切成片的肘子放在一起,然后对我说,“你自己看,是不是有这种感觉?”
果然,摆在左边的整肘子虽然外皮红亮,让人很有食欲,但和旁边那盘红白相间又薄厚适中的比起来,就没那么好入口了。我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同样一种食物,竟然会有两种感觉,挺神奇的!可是这样化整为零,价格要怎么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