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胡霁色确实有一瞬间乱了阵脚。
主要是家里的长辈已经默认了他们俩的事儿,但很多事都还没来得及对父母说。
她和江月白有一种默契,就是想要尽量保持眼下的生活模式。
即使将来小白公开身份,也希望像现在一样生活。
甚至,江月白还想过,将来过聘的时候,只让岳家的人知道就好了,至于其他村民,邻居,也就不用广而告之了。
京里来的这一撇子圣旨确实让他有些懵……
城里这宁王府,建就建了,两个主人和一群主人,区别还是很大的,在地方上影响也很大。
但他更怕的是,因为这事儿,霁色倒要先跟他吵一架。
他俩几乎从不吵架,总是一个迁就另一个。
霁色作为一个姑娘,给予他的理解是不可想象的。
很多事,他们不用说,彼此就心有灵犀。就像当初他回京走得那样匆忙,她也可以义无反顾地等下去。
正是这种心有灵犀,让他知道,这一打的妾,绝对是会触怒她的那个点。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霁色不闹,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解决这件事。
最终,胡霁色渐渐冷静下来,然后一把推开他,小声道:“人来人往的,像什么话。”
江月白低头笑了笑。
这下胡霁色走在前面,他跟在后头。
“若按照我的意思,不如就向岳父岳母坦白。国孝期间不能大婚,可我们已经有了文碟,便是正经夫妻……”
“然后呢?”胡霁色觉得好笑,道,“我现在最怕的,是我那群姐妹,万一哪天想不开,去跟我爹娘请安?”
江月白道:“暂时的话,我想把流云行宫讨过来做私邸,然后把她们都迁过去。”
“你难道能一辈子都不见她们?”
“为什么不能?”
胡霁色深深地叹了一声,喃喃道:“你们兄弟俩的玩笑,就把这十几个女子的一生给断送了。”
这些事儿别说江月泓,就是江月白,以前也不是很在意。
当初,京城权贵之间的博弈,原本就是相当没有人性的。
江月白想了想,道:“先这样办罢,旁的,以后再说。总得先刚解了燃眉之急,你说是不是?”
胡霁色想了想,觉得也是,总得先解了燃眉之急。
她道:“这事儿我也不能躲着避而不见,你先把她们挪到流云行宫去过年,该人家的,别少了人家。然后年后我跟你去一趟吧。”
江月白就给吓着了,道:“你去干什么?这些婆娘,大约都不是好相与的。”
胡霁色笑了笑,道:“我若是怕了她们,怎么做你的正妻?我还是趁早换个男人好。”
江月白:“……”
然而胡霁色毕竟不软弱,刚才也是被突然的变故给吓着了。
现在把事情捋了一下也算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