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昨晚那样的事情,胡霁色有点担心胡丰年会一蹶不振。
但出乎意料的,他第二天醒了之后状态就已经还不错了。
兰氏罕见地给他端了一碗骨头汤,他喝完之后人就更精神了。
在早餐的饭桌上,胡霁色对胡丰年道:“爹,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头疼风寒什么的?”
胡丰年以为女儿只是关心自己,就笑道:“没,挺好的。”
“那挺好的,昨个儿答应了钱屠户家,今儿要让您走一趟杭坑。钱大叔的师父早年被人锤伤了腰子,卧床好多年了。”
胡丰年愣了一下,然后道:“你这就打发我做事了?”
“当然了,早跟人说好的事儿。再说了,您也不能总惦记着被我爷从家谱除名的事儿”,胡霁色笑道,“还是赶紧干活吧。”
胡丰年突然觉得好像自己确实不应该一直想那事儿。
他笑了笑,道:“行吧,你跟我说说那家老爷子怎么样。”
胡霁色跟他大概说了一下情况,果然胡丰年也皱起了眉。
“怕不好治……”
胡霁色道:“总要您过去瞧瞧才知道。”
早饭过后,钱屠户来了胡家。
他看见胡霁色在称药,胡丰年在看书。
“屠户叔”,胡霁色笑道,“咋在门口张望呢?”
钱屠户走了进来,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道:“那啥,我不是怕胡大哥今儿身子不舒服吗?”
昨天胡家的事儿他也听说了……
胡丰年站了起来,道:“不耽误事儿。咱们怎么过去?”
钱屠户道:“倒是不急,我驾车就是。我婆娘在那照顾着了。”
话是这样说,可胡丰年还是让胡霁色利落地去把他的药箱收拾了出来。
胡霁色提了药箱,另一只手还提着个篮子。
“啥东西?”
钱屠户闻到了香味,觉得好像是吃的东西。
“我娘烙的饼”,胡霁色笑嘻嘻地道,“我娘的手艺可是千金不换,屠户叔,您带去给您师父师娘尝尝。”
胡屠户掀开盖在上面的布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咋这么多呢?”
这里头少说二十几个饼吧。
胡霁色把篮子递给胡丰年,道:“爹啊,拿着吧。”
胡丰年笑了笑,接过来,对钱屠户道:“走吧。”
钱屠户愈发不好意思起来……
烙饼这种东西,现在天凉,耐放的很,老两口起码不用为灶上的事情多费心。
他自然知道这是胡家姑娘的好意,放在心里感激了。
送走了胡丰年和钱屠户,胡霁色就独自守着药房。
今天药房的人少了一个,所以坐诊出诊都是她一人。
她还要忙着配凝脂膏,只能嘱咐兰氏看着火。
好在后来,姜氏、明氏,还有王婶和朱婶都过来瞧她,见她忙得一团乱,也给她帮了手。
猪油昨天过滤之后继续沉淀,再接着过滤也都是细活。
结果因为王婶一个误操作,也是歪打正着,第二遍过滤就有了以前三遍过滤后的效果。
胡霁色出诊回来见了,高兴的不行。
当天中午又让兰氏做了好吃的款待这几位辛苦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