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蒋家三房除却蒋奕武与车夫外,并无第三个人存在。但周围百姓是将事情过程看全了的。
他们并不认得蒋奕文。
但当他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蒋奕文马车的特征,与蒋奕文当时做出的回击一一讲述后,蒋家三房的人联想到那一条巷子通往的贡院,也自然地明白了来龙去脉。
蒋奕文去参加会试了。以他的才华,将有极大可能一举夺魁。那时在蒋奕文的光芒照耀下,蒋奕武将被衬得一无是处,从此与侯府继承权无缘。
而蒋奕武怎么肯甘心。
因而喝得酩酊大醉的他,一怒之下带着车夫去撞蒋奕文马车了。蒋奕武企图将蒋奕文直接撞死,却技不如人实力太差,反被蒋奕文撞得重伤昏迷。
若非蒋奕武并非三房的人,在场任何一个人,看到蒋奕武如今下场后,都只会说一句该!
先撩者贱。
自己没本事还想杀蒋奕文,没被蒋奕文当场撞得一命呜呼,都是蒋奕文心地纯善了。
但显然太夫人与蒋明娆不打算怎么认为。
蒋明娆义正辞严地道:“祖母,您可要为二哥讨公道。祖父闯下侯府这些家业时,可是留下了孝悌治家与兄友弟恭的家训的。纵然是二哥的马车先朝着大哥的马车撞去的。但这能说明二哥是想要害大哥吗?说不定只是车夫酒醉后迷了路,马车不小心碰到了大哥的马车呢?”
“再者大哥当时不是已经躲过去了吗?大哥都已性命无忧了,还要如此狠下杀手,是否太过蛮横?”
太夫人亦是盛怒地附和着:“娆儿你说得对,那瘫子行事太过狠辣,竟如此不顾兄弟情义,实在该打。”
下一瞬。
门口丫鬟仆妇们齐齐一矮,接连响起了问候声。
“二小姐。”
“二小姐。”
“二小姐。”
蒋明娇沉着脸大步走进来,亦不与太夫人问候,直接照着蒋明娆面庞,狠狠扇了两巴掌。
啪
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后,蒋明娆人都被扇懵了,两眼发直地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半晌都缓不过来。
太夫人愣了一瞬,才怒声喝道:“蒋明娇,你放肆!”
蒋明娇这才施施然行礼,非但不打算认错,面庞还带着盈盈笑容:“娇娇见过祖母。”
她又轻笑地看向蒋明娆,“四妹妹,方才浴春酒坊送了些新酿的米酒来,二姐姐一时贪杯喝了不少,此刻有些头晕,手可能不小心迷了路,撞到你的脸上了,你不要紧吧。”
蒋明娆刚张口骂什么。
蒋明娇已又含讥带讽地道:“不过方才四妹妹也说了。当年祖父闯下侯府这些家业时,可是留下了孝悌治家,兄友弟恭姊妹友爱的家训的。纵然今日是我手先迷路到了四妹妹脸上,在还活得好好的情况下,四妹妹若要与我计较,只会显得太过狠辣小气?对吗?”
听懂了这些话,房间内每个人皆神色古怪。
二小姐竟是将四小姐为二少爷开脱的话,一字不漏地回敬回去了。
按照四小姐的理论,若她真要与二小姐计较,那么大少爷也有理回撞二少爷的马车若她坚持认为二少爷无罪,要给二少爷开脱,那么就没理由找二小姐计较这两个巴掌。
四小姐一时竟骑虎难下了。
蒋明娆攻于算计,又何尝想不到这些。此刻她望着蒋明娆的眼神都燃着火,恨不得将她活生生地吞了,却仍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蒋明娇真的把她将军了。
同时,她的眼里不是没有羡慕的。
显然,蒋明娇是知道了蒋奕文遇袭的事,特地过来找她们理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