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鳖听何川问起,下示意的看向杜一阳,然而目光转过去,便发现二东家此刻正面色不善的看着对方,压根没有示意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是啥意思?我是说还是不说?
“咳咳”
杜成安等了片刻,见他还不说话,咳嗽两声加以提醒。
哎,这。。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事情是这样的,正月初十那日,我等六人进青云山采了些竭皮,回青安县的路上,他们两人自半路跳出来,二话不说将我毒打一顿,走的时候还抢了我们的竭皮,还说。。说。。。。”
老鳖说道这里,支支吾吾的不肯讲下去,瞄了杜一阳一眼。
“说什么了?”杜一阳缓过神来,接话问到。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什么意味,然而却给了老鳖莫大的鼓励似的。
“说。。说‘律守门尽是一帮不成器的玩意儿!’”
老鳖说完偷偷打量了一下杜成安,见他未有异色,悬着的心才放下去,战战兢兢的退到一边。然而等来的,却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呵呵,你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挺强啊。”
姜黄听到这里,笑出声来,丝毫没有惧意的神情,倒让杜成安有些惊奇。
“律守门用药,什么时候需要门人亲自进山去采了?何况是大雪封山的正月里?”姜黄按照他的说法,反问道。
他刚要开口,姜黄的声音却又响起来,这一次的问题,让他哑口无言。
“另外你说,身为律守门的学徒,会辱骂自己的师门尽是一帮不成器的玩意儿吗?”
“学徒?”
他这话一出口,杜成安顿时讶然。联想到何川刚才的问话,不由的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老鳖,见他目光躲闪,顿时疑虑丛生。
“杜门主,不瞒你说,愚侄正是律守门学徒,名册此刻还在青安县广明堂内。若是不信,大可回去查验一番。”
“当真?”
杜成安听他这么说,已然猜到了某种可能。
“杜门主,你看这个。”他们谈话的空档,姜黄进屋取了手册,隔着院墙递出去。
杜成安翻开扫了两眼,里面尽是律守门特有的祭言引动方法,笔迹稚嫩,但丝丝不苟,着实下了一番工夫。
“如此说来。。。”
他张张嘴,却未再说下去,不悦的瞥了一眼杜一阳。
心中已然愤懑。
真是没想到,杜一阳身为自己的族弟,竟跋扈到这般田地。就连手下都敢如此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若非今日撞破,自己这门主岂不成了冤大头。
“老二!”
“门主。”杜一阳应声,面色低沉。
“带着你的人回去。。。门规!”
“。。。。是。”
杜一阳听罢,转过身,咬着牙根,狠狠地剜了一眼杜成安的背影后,转身走去。
然而就在他身影即将消失在墙角的时候,却扭过头看向姜黄,嘴角浮现一抹邪异的冷笑。看的姜黄心头一凌。
“这么说,你还是我律守门的学徒,那销册一说,是怎么回事?”杜成安待几人离去,又问姜黄。
姜黄见他此行作风,已然信了坊间对他的评价:
光明磊落,不欺暗室。
于是一五一十的将销册一事讲与他听。
“唉!这不成气候的东西。。。”杜成安听罢,伸过手去试了试姜黄心海,确认他已心海尽失后,愤然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