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大声责骂道:“司马欣你好生糊涂!莫非真要等陛下的大军杀到,然后陷陛下一个滥杀旧臣的不义之名么?”
“杀!杀!杀!”
秦军似乎是为了应和吴三桂一般,极其配合的喊了几声杀,纵使蓝田大营的兵马缺乏操练,可也知晓令行禁止四字,先前子婴吩咐过他们,故而有此举措……
吴三桂继续说道:“司马欣听着,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非要与本将军为敌,与大秦为敌,那我们就战场上见吧,弓箭手,准备放箭!”
“将军且慢!”
面对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司马欣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赵军渡河一次需要一个半时辰,自己根本不足以抵挡秦军的锋锐,反正自己并非真心实意辅佐司马卬,自己丢了平阴渡口就是回到了上党郡,那赵王歇也不会饶过自己这个“秦贼”,倒不如借坡下驴投降,也好过默默无名的亡命天涯……
司马欣说道:“陛下之恩德,臣铭记于心,然则司马欣并非是怯战,而是不愿让士兵做出无畏的牺牲,司马欣愿降,还请将军信守承诺放过我的将士们!”司马欣说罢将木台前的旗帜取下丢出营寨,而后与一众兵将纷纷走出,吴三桂见大计告成也是松了口气,大喝道:“我吴三桂绝不食言,命令你的士兵把兵器放下在原地待命,汝随我去面见吾皇!”
此时的司马欣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果决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能够因此落下一个爱兵如子的美名,好让自己面见秦皇的时候能给自己抬高身价,可是当他步入秦军方阵之后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什么数万大军,这群人……分明就是跟自己半斤八两嘛!自己竟然……被这等雕虫小技给骗了!
来到中军队列前,只见一辆顶着黄罗伞盖的马车上,一个气质雍容华贵的青年正坐在马上的座椅上,身披金甲,腿上盖着毛毯,虽然正值夏秋,可是河边的夜晚总是要凉上许多,故而子婴不得不注意天寒保暖,此时吴三桂走来,恭敬的说道:“启禀陛下,司马欣带到!”
“好,你干的不错!”
子婴转头看向司马欣,司马欣也在打量着子婴,而后说道:“想不到我征伐数年,竟不如一个毛头小子!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大胆!陛下面前岂容你在此放肆!”
苏麟当即拔剑冲着司马欣怒斥,子婴此时摆手说道:“苏麟,把剑收起来,我秦剑出鞘历来饮人鲜血,可不是用来吓唬人的……司马欣对么?曾是一县尉,陈胜吴广起兵后你便奔走与军阵之间,升任长史一职,因与赵高不睦,便怂恿章邯投降项羽,导致我大秦20万将士命丧黄泉……你可知罪!?”
司马欣不语,他实在摸不透这位年轻的君王想干什么,故而正在思量对策,但子婴知道,眼下不是批斗此等小人的时候,故而说道:“朕知道,你输给我这七千兵马输的不服,输的不愤,可惜胜者为王败者寇,长史大人,两军未曾交手便先怯战,你司马欣还真是别具一格!”
司马欣冷哼一声说道:“罪臣是有愧于秦国,不过此次投降,并非是让陛下如此羞辱罪臣的!”
哟呵,你还来脾气了?
子婴说道:“司马大人,我说过不会怪你,朕能重用赵高的鹿帮(指鹿为马的附和者),就也能宽恕你司马欣,以后好好为秦效力!”
司马欣哀叹,如今也只能认命,不过他似乎是想要挽回面子一般,故而说道:“输给陛下,臣无话可说,然则司马卬势大,又是力敌万人的勇将,陛下凭此计骗的了我,却未必能赢的了司马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