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那家咖啡馆和巴黎任何一家咖啡馆一样,门饰,厅廊,维特,都有着法国特有的味道。人们在喝咖啡的时候闲聊着任何事情,八卦,隐私,烦恼,快乐。
思危和慧就像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亚裔人一样,轻声踱步进馆里。法国人不喜欢大声喧哗,两人在这样的环境里连猫步也学会了。
思危很喜欢这家咖啡馆,静静的调子,浓香的咖啡,巴黎街头时尚与古典的交融,冲击着她骨子里的东方色彩。
“我要一杯波尔多咖啡。”思危对维特说道。“我要一杯拿铁好了。”慧接着嘱咐维特。
“你经常来和平咖啡馆吗?”思危笑着对慧说道。
“不是经常,但我知道这家咖啡馆很有名。”慧轻声说着。
“和平咖啡馆是19世纪巴黎大学时代的标志,这里长期聚居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艺术家,他们以咖啡馆为中心,共同构筑了辉煌的巴黎大学时代,如今这里仍保有第二帝国时期的风采。”思危饶有兴致地说着。
“大仲马、巴尔扎克、左拉、莫泊桑、莫奈等大文豪,大画家都曾在此寻找创作的灵感,时装大师皮尔·卡丹、歌剧女皇卡拉丝、法国舞后吉利法也是这里的常客,戴高乐,密特朗也曾光顾这里。他们的名字都被留在了咖啡馆墙上的名人板上。”思危继续说着。
“你知道的很多嘛,我知道巴黎的可乐都比咖啡贵,整个法国有十七万家咖啡馆呢。”慧笑道。
“法国人要是离了咖啡就像中国人离了茶叶,估计都会发疯吧。”思危轻笑道。
这时候,帅气的维特端来了她俩的咖啡,并用美妙的法语说着:“您的波尔多,您的拿铁,请慢用。”
思危把方糖放进咖啡里,拿起小勺轻轻搅拌着。思危喝咖啡的样子还蛮好看,忧郁中的艺术气质无时不在散发着一种优雅,慧看着她,有点出神。
“你很喜欢喝咖啡吗?”慧问道。“恩,喜欢这里的咖啡,喜欢在这里喝咖啡的感觉。”思危又做陶醉状。
“所以也更喜欢法国的女孩罗。”慧继续说着。“恩,法国的女孩很美很有气质。”思危不加思索地说着。
“是啊,你要娶法国女孩了呢。”慧低沉地说道,“以后能生一个混血小孩了。”
思危一听,差点没笑趴下,“我和莉雅怎么生孩子啊?”,“有办法生的,你们能生女儿。”
两人左一句咖啡右一句小孩,在咖啡馆里聊得不亦乐乎,只是,不远处,有一个相机,正对着她俩闪光。
如果说曾经的浪子思危如今变成了专一的好女人,并且可以和曾经的x爱对象做好朋友,估计谁都不会相信。
思危也搞不清楚现在她和慧到底是怎样一种状况,慧似乎和她在一起有一种越来越轻松的快乐,两人之前的尴尬似乎在无形中慢慢化解。
上床后的两人要变成挚友?思危小心地控制着两人谈笑的尺度,她知道慧有未婚夫,而自己也有未婚妻,一次的床友变成挚友的可能性是根本不存在的。
思危看着慧那张精致的小脸,脑子里不知不觉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样子。思危心里顿时生出一阵恐惧,一下子喝进一大口咖啡。
慧看出思危的紧张,连忙问她:“还好吧,怎么一下子喝那么多?”,“没事,我只是被你那生孩子的理论吓住了。”思危连忙解释。
慧心下一阵疑惑,自己刚才讲的明明是和平咖啡馆里的咖啡,怎么变成思危嘴下生孩子的理论了?
慧回想着刚刚思危看自己的呆样,那忧郁的眼神看着自己,一瞬间像凝滞了一样,好像一个对准了焦距的镜头,直要把自己的美貌拍进胶片里。
慧心里有点高兴,原来思危还是欣赏自己的,那呆样从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就被自己生生记在了脑子里。
两人没有再说话,都静静地沉浸在咖啡馆里的宁静中,只是两人的心中似乎都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咖啡馆里的音乐声轻轻响起,回转在两人耳边似乎有某种魔法,咖啡灌入肠中,洗去污秽,在干净的音符中唱响圣洁。
思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慧的手,当她俩发现彼此的手攀上彼此时,顷刻间魔力散去,法力消失,慧惊慌地拿开了思危的手。
思危心慌极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手就那样堂皇地放在了慧的手上,而自己就好像失去了意识一样,被他人操控着做出了这样的“侵犯”。
“对不起,我…”思危支支吾吾,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咖啡。”慧心乱如麻,连忙拿起手提包,推门而出,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慧的脑子更清醒了。
思危慌忙跑进洗手间,打开精致的水台龙头,双手如捧住珍宝般续住流水,低下头狠命地把水往自己红胀的脸上盖,心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喊着:“清醒点,你要清醒点。”
回到家的一整天,思危都在混乱中膨胀着自己的恐惧,原来自己好色的天性一点也没有改变,在温暖,充满咖啡香的咖啡馆里,交响乐竟然变成了催情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