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霏霏没有料到白芊的反应，一时间脸色变得铁青，嘴唇抿紧。
当她卸下了那张面具，似乎让叶葳蕤感到没有那样紧张了。
当真是亲兄妹……就连为人处世也是一样。秦至远摘下面具，也是这副丑恶的样子嘛？叶葳蕤不禁勾唇自问。
秦霏霏果然是再也忍不住了，“可是白芊姐，我哥哥已经给人事部打了招呼了啊，她就是得走！”
“啪”地一声脆响，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秦霏霏的脸上。
她错愕地抬起头来，“白芊姐……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知道你都在说些什么吗，你哥哥虽然是刚刚上任的执行总裁，可是他之前也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助理的人选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你觉得你说这话合适吗？看来葳蕤你的性子还是太好了，才惯得她这么不懂规矩，一个小小的实习生，真这么膨胀，以为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笑话！”
叶葳蕤蹙起眉，白芊近乎谄媚的话语让她有些感到无奈又好笑，而看到秦霏霏愤怒却又无法发泄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她心里又有一种解气的感觉。
她最讨厌惺惺作态的人，那会让她回想起以前被那些嘻嘻哈哈笑着的人拳打脚踢、指指点点的日子……
那些日子再也不会重演，而在那些日子里唯一安慰她、支撑着的那个人——爸爸，也再也回不来了……
秦霏霏低垂着头，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一样，“是……我知道了，对不起。”
“哼。好了，葳蕤，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带着新手也不容易。可是我这个团队没了你这位助理，是真的运作不下去啊！”
深呼一口气，叶葳蕤抬起头，直视着很难让人不动摇的眼神，坚定无比地轻启双唇：“白芊小姐，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办离职手续的。”
“不……”白芊痛苦地摇了摇头，几乎不敢相信叶葳蕤的反应。
她真的变了……不再任人拿捏。她一心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好了，白芊小姐，还是让我们好聚好散吧，哪怕不再担任你的助理，我们以后也还可以做朋友。”叶葳蕤游刃有余地客套着，“祝你的事业蒸蒸日上，更上一层楼。”
“蒸蒸日上？更上一层楼？呵呵……”白芊低笑两声，黯然地垂下头去，眼底渐渐浮上一层……绝望？
叶葳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白芊的瞳孔前似乎弥漫起一丝氤氲，眼泪已经摇摇欲坠。她吸了吸鼻子，在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叶葳蕤不明白，可是也问不出口。
白芊转身背对着她，对万姐说着：“带她去办手续吧。”
“好。”万姐点了点头，“跟我走吧。”
叶葳蕤听到不远处秦霏霏似乎重重舒了一口气，跟在万姐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踏出门口的最后一刻，她回头，看到白芊颓废地坐在沙发上，痛苦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顿了顿脚步，兀自莞尔一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