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剑堡的外围到处都是大火焚烧后的痕迹,有些石头一看就知道曾经变成了流动的熔岩,冷却后一圈圈的好似文艺复兴的意大利阶梯花园。
可惜花园里没了花草树木,光秃秃的令人望而生畏。
整个城堡的城墙看起来完好无损,只有城门明显损坏,一队矮人正在拆卸。
“赛伦大师,你们的城市看起来没有因为世界融合而遭受损失?”戚远看着大体保持完好的建筑物,很是奇怪。
赛伦背着双手,不停地对向他致意的矮人点头回礼:“这是迷锁的功劳,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淬剑堡的内堡,迷锁保护了它。”
原本淬剑堡完整的占地面积很大,它围着一个熄灭的火山口而建,这个火山口在长年累月的变迁中成为了大陷坑,随着降雨的积存而变为深潭。
矮人们建设了地上、地下的双层城市,上层居住、下层工作。整个淬剑堡灾前拥有常住人口一万多,依靠手工业、武器防具制造业在整个大陆都有响亮的名声,这名声可不仅仅限于本地产品的质优价美,而且淬剑堡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文明之城——这里没有奴隶!
目前的淬剑堡人口急剧降低,仅剩了不足两千人,这主要是因为原本作为军事防御用途的内堡容纳能力有限,世界融合的时候,没能安排进入内堡的居民也像戚远他们一样,随着城市各个部分的分离而分离,接着就是隐藏在居民中的拜火教徒发动暴乱,内堡虽然成功将暴徒消灭,外城的居民们却最终被作为了召唤火魂巨人的祭品。
戚远听了解释,不由得对迷锁好奇起来:“之前我在远处看到火魂巨人被阻挡,而且不时会有七彩射线攻击祂,也是迷锁的功能吗?”
“当然!不过挡住火魂巨人的英雄是伍夫加,如果被那个大家伙直接踩上来,淬剑堡的迷锁未必顶得住。”赛伦一指旁边的矮人:“伍夫加可是传奇等阶的盾卫者,有了迷锁加持的抗性和灵魂保护,那个大家伙根本拿他没办法!”
戚远真的被震惊了,眼前伍夫加不到一米三的个子,却能把至少二十层楼高的火魂巨人阻挡住:“真是抱歉,刚刚实在是失敬了!”
被捧着的伍夫加挑挑眉毛,嘟囔道:“赶紧和憎恶一刀两断,别以为说好话就能混过去……”
“可是我并没有和憎恶有过接触啊?就连火魂巨人,也是被祂追杀……”戚远感到奇怪,他是真的和憎恶没有接触过,伍夫加所说的憎恶的味道,只可能是他在和那些拜火教徒的交锋中沾染的,再不然就是血肉傀儡、血肉追猎者。
可是有过相似经历的人不要太多,就连矮人们事实上也是不乏这种战斗接触的,也没见伍夫加一直强调这个问题。
“对了,那些拜火教的邪徒曾经追杀了我很久,我曾经尝试寻找他们对我施加的标记,可是一无所获,包括后来的火魂巨人分身,也都能够一直追着我不放。”戚远想起了这个心腹之患,虽然给他下标记的人和那人召唤来的怪物都死了,但是难保别的拜火教徒不能感应到那个标记。
赛伦对此同样迷惑:“你还睡着的时候,我就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你说的标记啊?”
“但我不论传送还是闪烁,都会被追踪!”
“或许又是梦蛹赐予的神术效果?”赛伦根据经验猜测:“自从梦蛹窃取了权柄,这些憎恶衍生体就越来越诡异了!”
内堡确实不大,城墙下的一圈被空出来作为快速机动通道,正对城门是个小广场,两侧都是石头营房,一条道路把营房分为左右两个区域,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好似黑色大理石筑成的圆塔式堡垒。
看起来像是来到了拍摄中世纪欧洲骑士影片的外景地,戚远感觉荒诞感包裹着自己,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
塔式城堡内部没有看到灯火,窗口也都极小,可是照明却毫无死角,这显然是法术做到的,伍夫加在二层与两人告辞,去往自己的房间。
三层一整层是联通在一起的,几个柱子作为支撑,摆放着的桌椅、展板表明这里是会议地点。
四层全部都是房间,从楼梯路过什么也看不到,五层也是这样。
整个塔楼是圆柱式的,所以不算高,只有七层,六层是大法师们的驻所,这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七层就是天台,据说发射那种七彩射线的控制装置就布设在那里。
矮人是擅长体力活动的种族,爱好法术的族人很稀少,其中又有大部分是信仰矮人守护神莫拉丁的神术施法者,相应的法师数量就很少了,历代出现的传奇奥术施法者更是屈指可数。
但是淬剑堡在它漫长的历史中,拥有过两位矮人传奇法师,这令赛伦在贯穿介绍的言辞中都弥漫着自豪,这两位传奇就是淬剑堡迷锁的建造者,他们一位打造了迷锁的基础,一位完善了迷锁的威能,现在控制迷锁的是三位矮人大法师和他们的学徒们。
“你知道的,一个不使用奴隶的城堡,才会明白族人的可贵与自由的力量!奴隶既打不出令人称道的铁锭,也种不出足够喂饱三张嘴的粮食。”赛伦的自豪感不仅仅来自于奥术:“我们为什么选择淬剑堡?正是因为她的远见,这是她的智慧!施法者的根本就在于智慧,如果整天和那些蠢笨的木头脑子呆在一起,即使我们自己不变笨,也会无聊得发疯!”
戚远对此深表赞同,他之前就是个不爱同“圈外人”交往的:“非常赞同!”
“哈!”赛伦获得认同后更加开心:“你们的城市也没有奴隶?”
“是的。不过我们是一个国家,不论城市还是乡村,我们是一个整体。”戚远解释道。
“那可比你们阿瑞纳达的同胞强大多了,他们虽然都听国王的,可那是打仗的时候,平日里就是一小块一小块的领主们各过各的。”赛伦点评后,突然说起了自己的理想:“你们没有奴隶,那一定是反对的了!不如我们联合在一起,只要所有城市都没有了奴隶,那些邪教徒再也别想到处惹是生非!”
“这一点您恐怕要失望了。”戚远感到为难,有些事情想要说明白也挺有难度,但是问问题就简单了:“您的意思是说,那些拜火教徒和奴隶有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