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井中洞穴中遭到青衣女鬼的袭击,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方诗雅不顾一切咬在女鬼手臂上,竟让女鬼松开了,而且她似乎就此忌惮起方诗雅来。
按常理来说,方诗雅咬了青衣女鬼,也该她有异常,可她却毫发无损。
反观那青衣女鬼,不但脸上露出惊悸之色,手臂上还长出了一层寒霜,身体簌簌发抖着。
我大惑不解,但能够死里逃生,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急忙从怀里取出黑玉古扇,就要祭到空中去。
这青衣女鬼曾经被黑玉古扇重创过,故而对它心有余悸,一见我取出了扇子,便发出一声凄惨怨恨之声,转身离开了。
青衣女鬼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就消失在黑暗之中,寂然无声了。
我和方诗雅长出了一口气,方诗雅转身就要去追赶那只甲鱼。我拉住她,问道:“诗雅,多谢刚才你冒死相救!但是你发现奇怪之处没有,为何那女鬼手臂上会长出寒霜来?”
方诗雅偏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是要在青衣女鬼手臂上时,觉得丹田里有一股气流蹿了出来,我也控制不了!”
我一听就激动起来,看来是当初我让方诗雅修习《正一经》有效果了,而那一股寒气,极有可能就是六儿媚珠化成的内息。
六儿本是六尾狐狸,她的内息自然极阴极寒,而且已经有几百年的修为,让女鬼手臂上长出一层霜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方诗雅听了我的分析,深以为然,笑着说:“没想到六儿妹妹又救了我们一次,等有空闲时间了,我还得为她上香祷告一番。”
她这一笑,愈发显得明媚动人,虽然光线朦胧,但让我目不转睛,直觉得看不够。
方诗雅瞪了我一眼,也不搭理我,自己闷头潜下水去。
我则紧紧跟在她身后,又暗自沉思,方才的情形历历在目,如今想来,那青衣女鬼多半是追击甲鱼而来。不过半途中遇见了仇敌,才与我们大打出手!
这就奇哉怪也,青衣女鬼与甲鱼又有什么愁怨呢?难道她是为了甲鱼身上的铜镜,还是另有所图?
如此一想,我愈发觉得甲鱼和那一面铜镜非同寻常,不容小觑,确实应该好好探个究竟。
我和方诗雅一前一后游往水井中,就在快要到达洞口时,发现那甲鱼静静地趴在水底,正在闭目养神呢!
好家伙,我们在前面替它恶斗女鬼,它倒自己落得个清闲!
方诗雅举起手指在嘴唇上摇了摇,示意我保持安静。我俩扶住洞壁,尽可能不发出声响,慢慢地朝甲鱼接近过去。
快到甲鱼身前时,我们同时加快了速度,等那甲鱼惊醒过来,已经为时已晚了。
它探头探脑地看向我们,伸展开四肢,想要往井中逃去。我则猛蹬了一下洞壁,借着惯性窜到甲鱼身上,而后大大地张开双臂,一把将它死死抱住。
甲鱼剧烈地挣扎起来,它的爪子还真锋利,抓在我的手臂上,立时就将衣服撕破了,皮肤上留下几道血痕。
我顾不上疼痛,只管铁了心咬紧牙紧紧抱住它,可一时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就迟疑了这么片刻时间,由于甲鱼身体庞大,我仅仅能抱住它半边身体,它就往一旁歪过去,想将我甩到水中。
方诗雅急中生智,游到另一边学着我的样子抱住甲鱼,这样一来,我们两个的重量压在它身上,恰好平衡下来。
甲鱼再也折腾不动,反而被我俩压着落在到了洞底淤泥中,将脑袋和四肢都缩进了厚重的甲壳里。
我又惊又喜,冲方诗雅竖起大拇指,而后就掀开那一层软皮,自去观察那一面铜镜。
这一看之下,我才发现铜镜与甲壳生生长在了一起,想要将铜镜取下来,说不得要动用暗影硬割了。
虽然说这甲鱼与我们素无冤仇,取下铜镜之后可能会导致它甲壳不全,甚至流血而死,但为了搞清楚镜中情况,救出老烟枪和小张,我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我刚努力从怀中取出暗影,忽而见那铜镜闪动起来,一股白光从镜中飞了出来,整个洞中立时亮如白昼。
那道白光无比耀眼,逼得我和方诗雅睁不开眼睛。可我俩深知不能就此罢手,故而都拼了命抱住甲鱼,免得它趁机逃跑了。
这样一来,我就无法动手去取铜镜,由于在水下呆得久了,因为未曾穿上潜水服,所以我们颇有些支持不住了。
就在我想要冲进井里浮上去透气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忽而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攥住我,似乎想将我拉到镜子中去!
我抵挡不住那一股古怪的力道,身体越来越紧贴在甲壳之上,身不由己地往镜子中移动。方诗雅却声息全无,我挥舞着手臂试图拉住她,哪里还能寻到她的身影?
一惊之下,我苦苦支撑自己的力气一松,整个人顿时坠进了无边无际的白光里,身体无止境地往下盘旋坠落,仿佛跌进了虚空里一样!
我在这一片白光中犹自乱挥双手,试图抓住什么东西,不至于这样坠落下去。可双手所及之处,无一物可抓,就连一丝风都感觉不到。
我这是在哪里?要有去到何处?
约莫三四分钟之后,我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腰都快被摔折了。那一片白光却消失不见,眼前尽是高大嵯峨的岩石,头顶还有阴冷的乌云。
我揉着要使劲力气站起来,往四周看去,竟然发现这个地方荒凉无比,寸草不生,除了光秃秃的岩石,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不远处忽而传来呻吟声,听上去很像方诗雅的声音,我慌忙循声跑过去,果然见方诗雅趴在地上,却挣扎不起。
我是又欣喜又担忧,好不容易搀扶起方诗雅,发现她一条腿上渗出血来,掀开裤腿一看,才见她腿上破了一大道口子。
方诗雅拿出那一瓶从天师府中带出来的药粉,让我帮她抹在伤口处,疼得她“嗤嗤”吸着气。
“白帆,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方诗雅抹了药粉之后,感觉好了很多,倚靠在一块岩石上问我道。
我爬到一块较为高大的岩石上,举目四眺,越看越觉得此地景致非常眼熟,不由得推测道:“哎呀,我们多半是跌落进镜子里来了吧?”
方诗雅“咦”了一声,也点着头说道:“还真有这个可能,怪不得我总觉得对这个地方很熟悉!这么说来,烟枪大哥和小张就在附近,快喊上两声,告诉他们我们也进来了!”
我听从她的建议,将双手放在嘴边,冲四面八方大喊大叫,希望能引起老烟枪和小张的注意。
不想喊了很长时间,我嗓子都哑了,却没有听见老烟枪他们的回应,就有些灰心丧气。
方诗雅扶住岩石站起来,提醒我道:“我们在镜子里看见烟枪大哥和小张时,他们正朝着那一座坟墓而去,我想只要我们能找到那一座坟墓,自然也就能找到他们了。”
我心想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一片岩石参差错落,道路错综复杂,到哪里去找那一座坟墓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