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纵使皇后心中再如何的不甘心,面上也是带着无奈,“皇上,臣妾觉得现在案情还未明了,您对沈妹妹的处罚是不是早了点,”顿了一顿又道:“不如您等蒋怀大人再细细的查一查再下定论?”
其实皇后明面上是给沈暮雪求情实际上是在试探皇上对沈暮雪究竟是怎么想的。
皇上淡淡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你是中宫,难道你不知道圣旨是不能朝令夕改么?”
皇上这话不可谓不严重,是以皇后慌忙的跪在地上请罪道:“皇上,臣妾知罪。”
然而皇上压根儿没有理会皇后,之后冷冷对河殿外喊道:“来人,押沈暮雪进冷宫!”
沈暮雪不慌不忙,“谢皇上不杀之恩。”
看着沈暮雪离开的背影众人都道这次沈暮雪是彻底的完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沈暮雪离去的时候还是那样的淡然和傲气。
在沈暮雪的背影彻底的消失之后,楚暮歌便狠狠的砸了桌上的茶盏。
众人都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许久之后皇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皇上,可还好?”
“都退下吧。”皇上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众人都离开了,萧御医在出了正乾宫的大门之后便擦了一把冷汗的问蒋怀:“蒋公公,皇上这是?”
蒋怀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就当今天的事情你从来没有看到过。”
“好,好。”萧御医自然是听话的,他知道说的太多了一不小心便是杀身之祸。
萧御医正要走的时候转身又问道:“那您呢?”
蒋怀见问便淡淡一笑:“杂家只负责查案,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功夫,那萧御医放心的点了点头,“您比我有本事。”
蒋怀笑着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他蒋怀要是没有这点本事和眼色恐怕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话说这沈暮雪出了正乾宫之后胭脂和琳琅便上前哭道:“主子,怎么会这样的。”
沈暮雪安慰两人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胭脂尤其哭的厉害:“主子,我不信皇上会这样对您,奴婢让赵统领去问问皇上!”说着胭脂就想要去找赵统领,还好琳琅拉住了她。
“你回来!”沈暮雪也连忙喊道,“你难道想让皇上也迁怒赵统领么?若真是如此,我们真是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了。”
琳琅也忙说道:“胭脂姑娘,主子说的是,若是我们都进了冷宫,那么能用之人可不就剩赵统领一个了?”
此时胭脂急着直跺脚:“那怎么办?”
胭脂是心疼自家主子的,她知道这嫔妃一旦进了冷宫基本就是一辈子就待在哪儿了。
“凉拌!”与两个丫头相比,沈暮雪倒是淡定的多了。
“姐姐说的好!”
不远处传来了喝彩声。
主仆三人望去,只见来的人是宁婕妤和林才人。
“你们怎么来了?”沈暮雪不解,毕竟现在她被皇上厌弃,人人避之不及。
“怎么?姐姐不乐意看到我们?”宁婕妤紧紧地握着沈暮雪的手。
“我和不是怕连累你们么,你们好不容易挣到今天的位分要是因为我再被皇上恼了可是不值得。”沈暮雪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她知道宫中的女人没有为自己活着的。
“姐姐说的哪里话,”林才认擦了眼泪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姐妹一场,就算皇上知道又能如何,难道还不许我们送一送姐姐么?”
林才人是个多愁善感的,只要她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沈暮雪了心中便满是悲凉。
不过宁婕妤倒是个有主意的,“姐姐别怕,这万更衣之死还没有弄清,既然不是姐姐做的,那我们就有伸冤的时候。”顿了一顿又道:“说句不怕姐姐恼的话,其实姐姐进了冷宫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这些人不会一直盯着姐姐了,而且我总觉的皇上的这个决定并不是这么简单,或者他还有另一层意思。”
在没有听到宁婕妤的话之前沈暮雪还真没有多想,但是此刻她好似也有点明白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本来已经凉透了的心此刻似乎暖了一点,但是沈暮雪面上不显,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入了冷宫就不做他想了,毕竟圣意难测,我们能不能见到明天的日出都未可知。”
几人听了人一时间心中都是凉意,其实这几个人都明白,这皇宫本来是杀人不眨眼,更何况人人听而畏之的冷宫了,
“沈姐姐,”静默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林才人开口了,“话虽如此,凡事都是要往好处想的,毕竟事在人为。”
林才人的话让沈暮雪很是惊讶,她本以为这几人之中就林才认单纯,胆小,看来有时候在一定的环境之下人是会变的。
“沈姐姐,林妹妹说的对,事在人为,只要我们不放弃自己,我们便会好好的活着。”说着宁婕妤便看向了冷宫的方向,似乎是在深思,“说起来,这冷宫也就是一个地方罢了,姐姐,你若当那个地方是个活死人墓那冷宫便是葬身之地;若是你把它当做一个世外桃源,我想以姐姐的本事,定然能够活出自己风采。”
沈暮雪带着淡然的笑看着宁婕妤,“宁妹妹,之前我总以为进宫之后你的心已经被埋葬,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说着沈暮雪也深深的凝望着冷宫的方向,“与我而言,它不是一个活死人墓,或者是我的另一个希望也未可知。”
胭脂自然是不明白自己主子的心意,是以见自己主子说这样的话觉得自家主子是伤心透了才会胡言乱语,在她看来着冷宫怎么也不会是一个有希望的地方。
“主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胭脂就算是折了自己性命也会让主子出了那冷宫的。”说道这里的时候胭脂已经带了哭音。
倒是琳琅猜自家主子的心意透彻些,“胭脂姑娘,你放心,主子不会有事的。最多是在冷宫住一段时间罢了,只要你我好好的照料,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