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菲出了风雅阁顶楼,就急匆匆赶往石头住在五楼的房间,却在房门口犹豫了半天,衣角都快被她给揉烂了,方才小心翼翼的敲门,但是任她又敲了半天,芊芊玉手都有点肿了,屋里始终没人回复。
她推开门,才发现原来屋内没人,几番打听,后在风雅阁外找到了正与东方浩然交谈的石头。
两个男人交流了不一会儿,就各自告辞,东方浩然步入风雅阁,石头则径直走出胭柳巷。
当下,雨菲紧跟在石头身后丈许距离,两人行走在庐城宽阔繁华的街道上,道路两旁商铺林立,往来行人嬉笑着,喧闹着,加之商贩的吆喝叫卖声,好不热闹。
但相比于热闹的街市,雨菲的神情就像是淋了雨似的,花容愁苦,心有戚戚然,她随他走,也随他停,而他一直没回过头,她也就一直没主动上前过。
“菲儿姐姐!”突然一声轻唤。
雨菲闻声抬头,吓了一跳,竟往后退了一步,只因不知何时,身前那个男人居然出现在她面前咫尺,满脸灿烂的笑容。
石头也被惊了一下,他只不过是转身停在原地,然后见雨菲六神无主,就快撞上他的时候,出声提醒一下而已,没成想对方会有这么大反应,难道他是洪水猛兽不成?
见雨菲后退出去,石头讪讪一笑,歉声道:“不好意思,没吓着你吧!”
“啊?”雨菲讶然,俏脸上瞬间爬满红霞,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是我分神了。”
石头见此,也就不在这事上纠结,望着街道上如潮水般向同一方向行走的路人,转而问道:“菲儿姐姐,今天城里如此热闹?难道是什么节日吗?”
雨菲脱口道:“不是啊!”
石头露出疑惑的神情,指了指身旁的行人,“那他们这是干嘛去?该不会是前面有某位大善人在积德行善,广散金银吧!真要如此,我们也快点跟过去,别到时候去晚了,屁都没剩下一个。”
“噗嗤!”
雨菲被逗乐了,噗嗤一笑,道:“才不会有那样的好事呢!”
“哦?是吗?”石头一脸若有所思。
雨菲亦然,她沉吟片刻,忽而想起什么,轻拍额头,忙说道:“呀!对了,今天是每月一次的灯会。”
石头眉头微蹙,面有不解之色,他知晓灯会是什么,且清楚记得上个月的灯会是在柳河举办的,但当下人们前行的方向,分明与柳河所在截然相反。
雨菲猜到了面前男人的疑惑,解释道:“每个月举办灯会的地点都是不固定的,如今看这些人所去的方向,应该是这次把举办灯会的地点放在断桥了。”
石头恍悟,喃喃道:“原来如此啊!那既然我们现在无事,不如过去看看好不好。”
“好!”雨菲轻点额头,没有丝毫迟疑。
石头满脸堆笑,灿烂如狗尾巴花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狡黠,他闪电般出手,趁雨菲不备,一把握住她停留在衣角上的一只纤柔玉手,只感觉入手处一片温暖,柔弱无骨,心中便是一荡。
而他尚且如此,被他握住小手的人,又岂会好得到哪里去?
此时的雨菲心如小鹿乱撞,越跳越快,她微低下头,脸颊已经绯红一片,但出奇的是,她始终没有挣扎。
石头见佳人默许,还露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心中又是一荡,转身便往美人湖方向的断桥走去,牵着娇艳如花的美人。
然而两人行走的速度并不快,相比于身旁不断赶超他俩的人流,石头和雨菲的行动就像是蜗牛一样,慢慢爬行在人潮中,直至夜幕降临了许久,万家灯火皆燃,两人才姗姗来到美人湖畔。
然后,石头便被眼前的璀璨华美景象给惊住了。
只见在那断桥上,有十余丈长的龙灯十六盏,形状迥异,大小不同的彩灯一千零二十四盏。
另外沿着美人湖畔,各式彩灯分别悬挂在所有厅、轩、廊、榭、台、亭、室、回廊和石栏杆等处,数量之多,数不胜数。
而如此众多的灯彩汇聚在一起,若星芒散天,珠光撒海,煞是好看。
雨菲看见身旁男人惊讶到合不拢嘴的样子,掩嘴偷笑,娇躯一颤一颤的,为眼前这灯海,又填了一道靓丽风景。
这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小跑上前,手里提着一篮子河灯,声音稚气未脱,问道:“哥哥姐姐,要不要买几盏河灯?”
石头和雨菲同时扭头,循声看去,只见身旁的女孩扎着两条朝天辫,谈不上多么漂亮,但胜在模样可爱,笑容真诚,很是招人喜欢。
小女孩聪明得紧,目光在那紧握一起的双手上扫了一眼,脸上笑容更甚,立即从篮子里拿出一盏心形河灯,举到石头面前,说道:“哥哥你看,这种心形河灯代表爱情哦!只要你和仙女姐姐都把名字写在里面,点燃蜡烛以后放入美人湖里,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仙女姐姐也会越来越漂亮的。”
石头和雨菲均是一愣,两人不约而同转过脑袋,四目相对。
小女孩乘胜追击,又从篮子里拿出一只沾有墨汁的毛笔,忙说道:“哥哥,我这里有笔,你赶紧把你和仙女姐姐的名字写上,这样仙女姐姐就永远都是你的人了。”
石头当然不会相信这类的鬼话,但他没想到现在的小女孩竟如此鬼灵精,再看那心形河灯确实好看,便想着买一盏也无妨。
可当他一摸腰间,才发现身上根本没有钱。
小女孩何等眼力见,一见到石头停滞在腰间的手掌,心中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的目光转向雨菲,满眼费解,想不通这般漂亮的仙女姐姐,怎么就会和一个穷光蛋在一起?
鲜花插在牛粪上,那是因为牛粪有营养,可以帮助鲜花绽放,茅坑里的“石头”,要拿什么来滋润鲜花?
石头尴尬极了,不过幸好有雨菲在,终是顺利买下了一盏心形河灯和一盏莲花形河灯。
但他忘不了卖河灯那个小女孩临走时看他的眼神,鄙夷中,像是在骂他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石头手里拿着写有两人名字的两盏河灯,转头望向雨菲,本想说什么的他,却张嘴无言,只因被面前的风景迷了双眼。
但见雨菲颔首低眉,面若桃花,娇艳之色,难描难画。
石头看得痴了,只觉得面前女子温柔可爱漂亮,不自觉伸手搂住了雨菲的纤细小蛮腰,稍一用力,温香软玉抱满怀,心中便再次一荡,然后荡啊荡的,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
雨菲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惊到了,身子一僵,呼吸一滞,她瞪大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却忘记了反抗,脸上红霞似火,迅速往白皙的脖颈蔓延。
石头的目光随着那片红霞往下,越过生香玉颈,很自然停留在了胸前的一对饱满上。
时值初夏,雨菲的衣衫已经开始单薄,那对长势凶猛,身材胖嘟嘟的大白兔傲然挺立,撑得胸前衣衫高高鼓起,眼看就要挣脱桃红色襦裙的束缚,自由飞翔了。
石头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眼神里的火热更是丝毫不加掩饰,所以雨菲很快察觉,她低头一看,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只见她襦裙系在胸口的丝带不知为何有些松了,所以襦裙往下滑落一寸,露出了胸前的大片雪白,倘若不是因为那两只大白兔够大够挺的话,说不定襦裙就要彻底滑落了。
而身前男人的目光,正是她露了一半在外面的两只浑圆挺翘大白兔。
“啊!”
雨菲尖叫一声,双手捂胸,用力挣扎却没能脱离男人怀抱的她,着急得泪眼汪汪,眼看就要哭了。
石头感受到怀中柔软娇躯的挣扎,以及看见雨菲泫然欲泣的样子,立马松开了她。
尖叫声理所当然吸引了周围众多行人的注意,人们看见一个娇艳如花的小姑娘正在整理胸口衣衫,眼角湿润,一看就是被欺负了的样子,而欺负她的,很明显就是站在她身前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了。
石头目光一扫,就见四周有不下十二三位具备高尚道德情操,浑身正气凛然的高龄妇人,也就是大妈,她们纷至沓来,走路带风,不见丝毫法力波动,却给人以一种无可匹敌之势。
雨菲当然也发现了周围的情况,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再一看眼前嘴角、眉梢都在抽搐的男人,她忽然满心欢喜,目中精光一闪。
但见她正在系襦裙丝带的动作停下,双手护在胸前,秋水眸子一眨,泪珠滑落,脚步踉跄后退间,俨然一副被恶霸欺负了的良家女子模样,凄凄惨惨切切。
石头浑身一震,错愕非常,然下一刻,他就被从不过问是非黑白,自认为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十余位大妈们团团围住。
大妈们七嘴八舌,数落批评,更有甚者都用上了手脚,讨伐现场的火爆程度一度超过道路两旁小贩们的叫卖声。
雨菲快速系好襦裙丝带,双手捧在胸前,脸上的笑容好比桃花绽放,鲜艳之色,娇艳欲滴。
与此同时,她非但对石头投过来的求救眼神无动于衷,甚至还吐了吐舌头,露出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然后就像一个局外人一般,任由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她自顾站在一旁,只负责笑靥如花。
突然,异变陡生。
围拢石头的人群中竟亮起一抹寒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