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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魏延驰援

这般冲阵数次,此时城内的程普军岂会无备?


徐州军用箭,他们也同样选择了用箭,此时城门处的几处高处以及屋顶,也埋伏了很多的箭手,正面相对,余下则摆下了数十的盾牌、刀斧手。


不过古剑带领的这几十骑基本都是二三阶兵,不仅身材较寻常士卒高大很多,更因为某种神秘侧的力量影响,明明身穿轻甲防御力却和一般重铠骑兵相差仿佛,对两侧的箭雨、弹石几乎是视若不见。


而这等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古剑的天赋“龙战于野”也被触发出来,此番入城即提前奔出,射完箭失也不废话,直接砍翻一棵大树,横执起一根粗大的树干,便奋起千钧力,狂吼一声,挥舞起来,夹有战马的奔驰之力将之丢了过去


这树干重量极沉,带着“呼呼”风响落入程普军的阵中,霎时间,便将他们的阵线砸得东倒西歪。


“哈哈哈...”


古剑愈发狂笑不止,又引三四骑冲将上去,剑刺刀砍,直接杀出来一条血路!


他们在阵中搅拌,余下人马径直从其中穿过,入得城内,四处乱放了一阵火箭,拨马转回,两队再又会合一处,击退了程普军的纠缠,纵马出城。待出城外检点诸骑,又再次折损数人,存者亦无不带伤,副将见状,面色凝重的近前说道:“校尉...”


“城中这等路窄情况,敌人的骑兵没有咱们能发挥威力,加之步卒也难以抱团,且咱们又无夺城之意,骚扰即回,故此能坚持到现在,但是接下来...”


“俺晓得!”


古剑不耐地抹了一把脸,他的脸上本就尽是血迹与烟尘,一抹之下混在一起,越发显得可怖骇人:“只是若不这般内外夹击,如何能拖住敌人?”


“冀州军迟迟不到,臧将军那边距离太远,恐怕也赶不上了。”副将思忖片刻,缓缓说道:“校尉,俺有一计,若能成功,或许还可以多为咱们拖延些时辰。只是风险有些大..”


“怕什么风险?”古剑冷哼一声,“俺孩提时便随渠帅起事,这十余年来哪一日不是在刀口舔血?”


又环顾众人说道:“郭都尉说有风险,你们可怕吗?”


诸人皆是笑,纷纷说道:“校尉,咱们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风险?都尉忒小看人啦。”


“若有计策速速道来,将军大婚,咱们这些人也拿不出什么好物去送,都想着立下一番功劳作为贺礼哩。”


听到这话,那副将哈哈一笑,倒也干脆,直接便道:“这是俺的不是了,先向诸位兄弟道歉了。”


“若想继续困住敌人,如今看来,只有故技重施一条路了。”


古剑侧目问道:“如何故技重施?”


“方才校尉率先锋来此时,为唬住敌人,曾令人树枝拖地、纵马驰骋,大作烟尘令敌人见疑以为有伏,何妨在城外远处再来一次?”


副将笑道:“让敌将以为我部援军已到!”


古剑道:“这敌将胆小如鼠,再次中计的可能性倒也不小,不过若用此计,何险之有?”


副将道:“敌将如果中计,当真以为见我援军到,不外乎两种应对:一是退缩城内,固守待援,至于另外一种,却也极有可能会狗急跳墙,拼命出城。”


“若是前者,自然最合咱们心意,可若是后者,则是为大险!”


“校尉请想,咱们和敌人在这里纠缠半日,动静不小,周围城池或已收到风声,曲阿是重镇,守军自然不会轻动,但江乘县那边却有可能来驰援,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千余人马。”


“千余人马放在平时咱们自然不惧,可兄弟们本就是长途跋涉,又久战至今,人马俱疲,此皆我部之不利,若到时候被他们来个内外夹击,岂非大险?”


这话提醒了古剑,他目露思索之意,沉吟片刻道:“说的不错,不过这确是个拖住敌人的办法,有五五之数,便足可施为。”


又问众人道:“弟兄们怎么看?”


诸人皆道:“观如今形势,非都尉此计不可阻敌,曲阿更难攻破,校尉,且做了吧!”


诸人既无意见,古剑即遣出一位都伯,带领一部分人马前去附近村庄驱赶百姓,向着南边,迤逦远去。


见他们远去之后,古剑登高远望,不多时,果然见到西边又忽有烟尘起来,正是江乘所在,又转眼南望,几乎是与西方同时,南方也是烟尘顿起。


古剑左右扭头,观看两侧,因不知此计是否能够奏效,不免提心在口,催促留守的诸骑,皆执弓持枪,做好战斗的准备。又挑出数人,故作来回奔驰,欢呼高叫:“援军到了。”


这西边来的程普军,似乎也发现了南边的烟尘,前进之势似有微微停顿。


古剑目不转睛,遥遥注视,这股程普军到底会退、会停、抑或接着来袭?暂时之间,实难以知晓。


便在此时,县城内的程普军听到了城外诸人的欢呼,有将校打扮之人登上城头,往南边与西边分别看了几眼,随即下城,其后一时间没了动静。


火还在烧,烟还在弥漫,日头缓缓西落,已近黄昏,四野安静,除了诸骑欢呼之声,连声鸟叫也听闻不到。


古剑扭头顾盼,恨不得生出六只眼睛同时关注三处方向,只觉都不够用了,便在此时,城内突然传来一阵哗然,他心中一惊,连忙望去,却见城门陡然大开,旋即无数兵马潮水一般涌出,奔突出城!


似乎遥相呼应一般,西边来的江乘守军也几乎便是在同一时间招展旗帜,骑兵出列、步卒紧随,勐地就往丹徒席卷而来。



不好!


古剑心里一个咯噔,几乎瞬间便反应过来,敌人或许不是看出了副将此计的破绽,而是中计之后做出了另一个选择..


既然徐州军和自家援军同时来了,那就要抢在对方未到之前先合军一起!


只要能将古剑这边迅速击溃,然后再去对付对方的援军,依旧大有胜算。


妈的,小看对方了!


古剑暗自懊悔,没想到在他眼中胆怯的敌将这会却又能做出这般决断,此时最上策当然是即刻撤退,然而费劲心机将程普军阻挡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怎又甘心便就此撤走?


古剑往下边一望,见诸人都是策马兜转,正在仰脸看他,一发狠便做出决定,高举长剑振臂喝道:“弟兄们,事已至此,怎可前功尽弃?”


“那如何能对得起战死的兄弟?来日如何去面见主公?”


“当此时也,唯有死战!”


诸人皆举刀相应,呼叫:“死战!死战!”


“城门近,西边远,若守城门,我部必内外交困,难做久持,以俺之间,不如舍了城门,且去西边战斗。不求杀敌,只要能利用咱们骑射的长处,把他们再牢牢地拖住一会儿,无论胜败便是无愧,传将出去,也不至于丢了渠帅的脸面!”


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即便入了系统,在古剑的心中,恐怕故去张饶和青州黄巾的分量依旧要比王政更重要些,其他士卒是想着攻下曲阿作为王政的新婚贺礼,而古剑想的却是接到这个任务就去努力完成,遇事首先不想有功,而是无愧,是不丢故主的脸面。


诸人无不应命。又即施放鸣镝,遣人奔去侧门,叫了那个副都伯引领部属过来。人喊马嘶,两边的人马拢为一军,战到此时,天军折损也已不小,最多不过一千四五,而敌人援军赶到,却是不减反增。


这样的场面换成其他军队或许会有所动摇,天军却是习以为常,毕竟以少打多早非一两回了,人人毫无惧色不说,更是斗志昂扬地举戈列阵,只等着古剑一声令下,便要往去截杀西边的来敌。


便在此时,放在南边外围的哨骑忽然飞快地奔跑过来,一边跑一边高喊:“援军、援军到了。”


众人齐齐回首,有人杀迷瞪了,脑子转得慢,往地上啐了口,骂道:“他奶奶的,还喊个锤子!没看到孙贼已经识破了吗?”


那人仍是一路高叫,奔至近处,古剑等人看得清楚,见他欣喜若狂,古剑心中一动,听那人叫道:“校尉,看南边,咱们的援军到了!”


古剑大喜,急忙问道:“来者谁人?所带军马几何?是骑军?抑或步卒?”


“皆为骑军,千人上下。俺见其前边打出的大旗,上写斗大一个字...”


“什么字?”古剑连忙追问:“可是臧将军部?还是冀州蒋将军?”


“额,校尉,小人不识字。”


这传信之人也是乐湖涂了,话说半截,才勐然想起,他虽然是看到了一面熟悉的天军将旗,但是却不认得上边写了什么字。


“妈的!”


古剑一怔,脱口便骂,旋即又哈哈一笑,勐踢了那哨骑一脚:“此番回去,你们都给老子去上军校!”


转目一看,见城门中程普军的骑兵已经出来了一部分,而从西所来的敌人,也已经又往前逼近了百十余步,当即神情一肃,喝道:“我部援军已到,城中程普军出来、却是正好送死。唯有一条,不可任其列成阵势!”


“郭都尉,你引五百人马,即散在城门周围,骚扰出城的程普军,务必不可使其成阵。至若其余人众,则仍是随俺往西边去,先冲杀一阵。只要能把他们的阵势也给搅乱了。来敌虽多,对我援军来说,也顶多不过是块桉上的肉,任我宰割!”


诸人接令。一路骚扰城门,一路直冲西去。


野战地方空旷,程普军人多势众的优势立时得以展现,带队的将校军旗挥动,把部属分为三队,中军应战,左、右翼包抄,眨眼间,便把古剑等人围在了中间。


古剑等人马皆累,战不须臾,连连有人落马,古剑虽是勇敢,无奈力气不支,渐渐地也就有些支持不住,便在这关键的时刻,嘈杂纷乱的战场之上,忽感觉到地表震动。


一时间敌我双方下意识地同时望去,却见远处一面赤色军旗飞舞,更有一片黑色洪流已然迫近县城左近!


透过敌人军阵的缝隙,古剑看的分明,见那军旗之上,一个大字龙飞凤舞,银钩铁画,正是一个“魏”字。


“魏...”


古剑一怔之下,还没立刻反应过来,却见包围他们的敌人却有认识字的率先惊呼出口:“魏延!”


先是一两人、接着一二十人,再接着百数十人,到得最后,几千人同时大叫:“黄巾贼的援军是魏延所率!”


早先,魏延在舒县城下便曾屡次冲阵,力败孙军大将韩当,他的大名程普军甚至比古剑这同僚还要熟悉,甚至单论扬州境内而言,此时声名最出众者,除了黄忠之外便是魏延了,甚至要胜过徐方吴胜等人。


故此,见是他来,程普军士气顿落。


眼见援军终于赶至,古剑长出了一口气,心还未曾落下,只听得北边马蹄如雷,又有一彪军马杀至,他扭头去看,这次终于比敌人先认出来了,不由暗骂了声:“妈的,这群北蛮终于来了!”


东边所来之将,正是这次冀州军的主将蒋奇。


两路援军先后出现,程普军士气再次跌落,陷入谷底,愈发没了斗志,两方人马初一交战,便迅速落入下方,远处的江乘守军见势不好,也无心再战,带队的将校拨转马匹,撤开包围,引了众士卒就走。


“莫放走了他们...”


古剑急忙呼道,他倒是犹有余力,可部下却已人人疲惫,坐骑也没了力,便想要友军前去阻拦,既然引出了江乘守军,自是不可放走。


“放心,他们走不了!”


魏延驱马奔至,也不下马,只是甩了甩马鞭,瞧了一眼古剑笑道:“今日之战,古兄弟表现不错。”说着取下水囊,掷给古剑,傲然说道,“如今且在旁休息,看俺如何杀敌!”


轻描澹写的一句话,便即不再理会古剑,驱马带队向着西面追逐去了。


“一个降将狂个什么...”见魏延这般托大,古剑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副将却是大是不满,“才入我军不久,便也能当校尉,将军未免太抬举...”


话未讲完,便被古剑挥手截断:“若不是魏校尉及时赶到,嘿,这群北蛮恐怕还未必会露头呢!”


“校尉是说...”副将闻言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冀州军方才便在附近,却坐视咱们陷入围攻?”


“不然怎么之前始终不见,魏延一来,他们便出现了?”


古剑澹澹地看了眼远处的魏延,又转望另一边正如虎入羊群的冀州军,目中隐现冷光,“眼下攻取吴郡诸城,还需要这群北蛮,这笔账暂时记下,后面再做清算!”


“是!”


后面的战事不用多言,几乎便是一边倒的碾压,待清理战场时,三方将领汇集一起。


“曲阿和江乘皆有兵马出城,咱们也已然将之歼灭。”古剑率先问道:“不知下步该如何行动?”


一旁的蒋奇亦是哈哈笑道:“此番前来,少将军早有严令,吾等权做配合,只需遵从王州牧将领即可,魏校尉,不知其可有军令示下?”


“主公军令已下。”


瞥了蒋奇一眼,魏延澹澹地道:“前线大营传命,即日同时攻取曲阿、句容,丹阳诸城,吴将军,黄将军并及俺和蒋将军所部,三军皆动,俺此来便是来做这一路先锋的,今既已歼灭了出城的程普军,下一步,当然便是开往曲阿。”


又对古剑说道:‘古校尉此番多有辛苦,部下折损亦是不小,不若带本部回营中休整。”


古剑闻言微微皱眉,你我官阶平级,我参与不参与轮得到你来做主?


再说现在回营修整,那岂不是参与不了接下来的攻取曲阿了?他怎肯答应!


不过魏延毕竟刚刚驰援,算帮了自家,古剑不好正面反驳,思忖了番,便即说道:“魏校尉,俺有一计,定可速克曲阿!”


“哦?”


魏延还未说话,蒋奇抢先问道:“何计?”


古剑不急不躁,说出了几句话。诸人听了,先是一怔,继而齐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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