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雷彬三心腹被章邯安置到前院门房,三人暗恨不已,好歹他们也仅次于副指挥使,在整个五城兵马司里也是第三号序列的人物,居然让他们睡下人居住的门房。
“不管了,我要去动手了。”三人睡在大通铺上,黄脸知事大叫一声,起身穿衣。
“不可,大人吩咐等三天,待秦小子放松后,再寻机动手。”胖知事阻止道。
另一名麻子脸知事道:“时间不时间的无所谓,我觉得一定要嫁祸给秦贼,这才是最主要。”
黄脸知事大笑:“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麻兄言之有理,现在就有嫁祸给秦贼的好机会。”
两人目光一亮:“请李兄明言。”
黄脸知事道:“咱们三人中,我擅长缩骨术,麻兄精通易容术,王兄口技闻名天下,如果相互配合,再略施小计,绝对可以嫁祸给秦贼。”
“计将安出?”
三人商量之时,傅清风和傅月池已翻墙跃入后院,环视一圈,依然没有半个守卫。
“合该秦小子倒霉!”傅月池心里这样想着,与傅清风走过一条长廊,来到住宅区。
这时沙沙的脚步声传进耳中,傅清风连忙拉着傅月池缩到墙脚,然后露头一看,却是几只老鼠结伴在前方走过。
傅月池噗哧一笑走出来,大摇大摆向前走,傅清风无奈在身后跟着。
秦书凡所在房间相当醒目,毕竟在后院的中心位置,是一栋巨大的阁楼,此时书房的灯光亮着,两女直接走到窗户前。
通过半开的窗户,清晰的看到穿着宽松黑袍的秦书凡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棒着一本书卷,摇头晃脑,读得很用心。
“嘿嘿,原来还是个书呆子!”傅月池很自信,在仅隔四五米的距离对傅清风耳语了一句。
说完,又做了一个极为胆大的举动,一把掀开窗户,轻轻一跃,整个人钻了进去。
落地一个翻滚,傅月池便站立起来,开口就道:“秦小子,姑奶奶来教训你了!”
说完目光才落到秦书凡脸上,不禁一愣,因为秦书凡的脸上没有半点惧意。
傅月池拍手道:“别在装了,我知道你怕了,识相的就老实爬好,让姑奶奶狠揍一顿!”
这时傅清风也翻窗而入站在房内,看着神色淡然的秦书凡,突觉不妙,如果对方真怕自己的话,绝对不是这种表情。
“月池,小心有诈!”
这句话刚说出来,脚下的地面突然动了起来,两女低头一看,一个肉眼难辨的渔网从脚下升起,把两人像鱼儿般网离地面,吊挂起来,其狼狈情状,不堪之极。
两女这时才察觉渔网四角被细若蚕丝的漆黑长线连在房顶横梁高处一个铁轴,在黑暗光线下就像隐了形般,一时疏忽竟着了道儿,奇怪的是漆黑细丝竟可负起两人两百斤的重量。
两人愈挣扎,渔网便不住摇晃,而每晃动一次,渔网都收窄了少许,最后两人挤作一团,指头都差点动不了。
秦书凡哈哈一笑,扔下书卷走了过来。
“混蛋,笑什么笑!”
傅月池叫道:“我要气绝了,快要死了!还不放我们下来。呀!姐姐,你不要挣扎。”
“少安毋躁,待本官说上几句话。”
秦书凡伸出手指,在渔网里轻轻一夹,把傅月池面巾摘下,又摘下傅清风的面巾,笑道:“我说谁大晚上没事跑过来送死,原来是你们姐妹,若我所记不错,我与你们姐妹只是初次相见,无冤无仇,为何身穿夜行衣,背负长剑,晚间行刺?”
“秦公子,实在抱歉,我们……”傅清风刚才挣扎的时候领口下的嫩肉已经露了出来,在鲁妙子制作的‘捕仙网’下,根本难以伸手遮掩,此时她又羞又恼又痛又痒,实在不知怎么解释。
“哼!姐姐你别跟他道歉。”
傅月池娇喝道:“姓秦的,你卑鄙,你无耻,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男人就放姑奶奶下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秦书凡摇头道:“没想到兵部尚书的女儿如此泼辣不讲理,我秦书凡大好男儿不跟你一般见识,姑且就在这渔网里呆着吧,明天让你们的爹爹过来认令!”
说完,他松了下渔网,然后坐到椅子上,继续看书。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秦书凡打开门,来人正是章邯。
章邯之前在监视雷彬的三个心腹时就看到两女,原本想过来查看,却见那三个心腹起身出屋,其中一人竟然易容成秦书凡的模样大摇大摆去了牢房,一路跟随,发现三人竟然是要杀卫东城,而且是易容成秦书凡的那个人动手,章邯知道事情诡异,当即现身把三人拿了,过来禀报。
“先生,你没事吧?”
章邯看着吊在半空的两女,目中杀意闪烁:“要不要我杀了他们?”
“你敢!我跟你说,我爹爹可是兵部尚书……”
傅月池俏目一瞪,立马咋呼起来。
秦书凡摇摇头,关上房门,和章邯走到房外说话。
得知三人事情后,秦书凡没有半点意外,手掌伸出,掌心上漂浮着五道虚幻的符箓,手掌一翻,按在章邯右手臂上,道:“此为生死符,以心神驱使,给他们每人种上一道,拷问出他们的目的,然后该如何处置,你看着办。”
章邯知道秦书凡放权了,得令而去。
秦书凡回屋继续读书,无论两女如何叫嚷,秦书凡都不予理会。
到亥时末,秦书凡突然发下书卷,目光往窗外看去,这个方向正好经过傅月池两姐妹,傅月池以为他怕了,冷哼道:“我告诉你,就是现在放我们,我们也不下,看你明天如何给兵部尚书交代!”
哪知秦书凡理都不理她,对着窗外悠悠道:“既然来了,就动手吧,别藏着掖着了!”
“阁下好敏锐的灵识!”
笑声中,整片窗户轰然而碎,木块、纸片受了推力,子弹般射进房内,响着尖锐的啸音,傅月池两姐妹吓得满面苍白,这些东西绝对能置她们于死去。
然而当木块、纸片距离两女身前仅有一寸时,一声冷哼在房内响起,那些前进的木块、纸片顿时跟施了定身符似的,齐齐定格在半空,而后噼里啪啦的落了下去。
就在这“落雨纷飞”中,一道明亮的剑光在室内突然显现,宛如天外流星射向秦书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