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中年大变样,一只手臂完全蜕变成龙爪,大筋隐藏在低下,纵横交错,像是一根根钢筋铁骨,给人以力量感,在外表则是鳞片,磨盘大小,厚重得如同巨石。
他一爪子挥来,砸到青年身上的那朵莲花上,恐怖的气力汇聚在一点爆开。
夔龙一族都是战斗高手,拥有真龙血脉,他们懂的发力,搏击的至高技巧,懂的如何让自身实力完美宣泄出来,他这一爪子打下来,力量汇聚与一块大圆上。
见青年仍旧生龙活虎,身外那朵莲花也没有破碎的迹象,夔龙再一次动了,他转过头,下半身恢复龙身。
他多出一条尾巴,那尾巴已经是最小化,显得很干练,头部稍微粗,尾部骤然收缩,变得纤细。
尾巴弯曲,蓄力,上方的每一片鳞皆尽竖起,垂直看去,像一根根炸起的毛发。
呼……呲啦。
夔龙一尾巴向秦风抽打而来,这一击中蕴含的威势惊人,不仅是巨力那么简单,还拥有夔龙一族的天赋神通。
他的尾巴发光,每一截都很灵动,宛若很多块骨组成,伴随着他尾巴共同落下的,还有一道虚影。
那是一只从远古走来的龙,毫无疑问他拥有真龙血脉,肉身强大到可以搏天,但随着岁月流逝,那条龙的血脉逐渐不纯,成为一条夔龙;
即便如此,他并未损失实力,不仅掌握真龙一族原有的神通,更领会到属于夔龙的天赋神通。
秦风看见一条夔龙,足足有山脉大,他站在远古,彻底复苏,每一脚踏碎一座山脉,最后扫来尾巴。
秦风心惊胆战,隔着莲花屏障,他都能感受到这一扫中蕴含的威势。
夔龙回首!
青莲旋转,本包裹着秦风,足足有磨盘大,承受这一击,陡然缩小,像水波一般退却。
他很顽强,最终才消失不见,将夔龙回首的巨大威力抵消个干净。
秦风估摸着道:“这门护身术,能够抵挡伪圣一次攻击。”
他脸上闪过一抹遗憾神色,将水元界做出极大改进,借鉴造化青莲的意象,却仍旧被夔龙击碎。
他叹息:“只能抵挡一击,每一次溃散,再次凝
聚需要不短的时间,要等待莲花重新长出。”
对面,夔龙见他体表那朵莲溃散,承受至强一击后还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不由得大震。
“你真的只是镀体境?”
两招过去,他没能奈何对方,夔龙向后望,见到众多圣人围观,不由得装腔作势道:“五爪金龙愿意追随你,不是没有道理。”
“但我为圣兽,是夔龙,这之前怕斩了你,一直施展七成力……”
“最后一招,若真斩了一位九藏境,会惹天人愤。”
嘴上虽如此说,他却没有任何迟疑,不再以人身示,而是彻底成为一条夔龙。
他拥有着火炬一般的眼睛,龙须像是老树根,蔓延到很远,身上覆盖着鳞次栉比的甲,每一枚相互重叠,极具规律和美感。
夔龙咆哮,他的背后出现一条远古夔龙虚影,伴随他踏出,那条远古夔龙虚影跟着踏出,走进他的体内。
夔龙不怒自威,双目带着岁月气息,鳞甲也染上花白的色彩,他变成一条老龙,拔升自身血脉。
他向前探出一爪,尽管这一爪落下时遭到许多阻碍,有时间法则的牵扯,有神术的抵抗。
秦风的手段延缓他这一爪落下的速度,却无法真正抵挡这一击,对方的爪子像是一座大山般缓缓压来,携带着全身各处的威势。
最终,秦风在他的爪子下爆碎,身体残破得吓人,碎成好几截。
“秦风!”玄黄小人大叫,很失态。
“秦风……唉。”上官灵内心复杂,轻声叹息。
夔龙恢复成人身,看着满地的碎尸,悄悄松了口气,又转身向诸圣,抱歉道:“真的很抱歉,诸位圣,我恢复夔龙本体,施展返祖神通,没能控制好力度,将青年打死,九座身体宝藏打碎……”
他幻化成大胡子中年,仿佛做了什么错事,很是自责,又道:“我这一击,连同他的神魂一起摧毁。”
只见他一边叹息,一遍接近那两枚九转仙丹碎片,他只打算取其中一枚,履行承诺。
簌簌。
脚下的碎尸块蠕动起来,一些带着血的残肢逐渐重组,一块块血肉回到其原本的位置
,堆叠成一具人身。
胡子中年瞪大眼睛,指着重塑肉身的秦风,惊慌道:“你……怎么会。”
但青年确切重组肉身,并且逐渐恢复了神魂,睁开眼睛,抖落身上的血,套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夔龙叹气,灰溜溜离去,没有染指九转仙丹碎片,他实在难以理解,自身施展返祖术,为何无法成功斩掉一个镀体境人族修士。
秦风咳嗽,稍显勉强道:“夔龙留步。”
被对方最恐怖的攻势斩中,他受到极严重的伤势,所幸他至圣玄体有成,加之服用一株圣菇,运用易筋经消化药力,这才起死回生。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九座身体宝藏起了大作用,九座宝藏相连成为整体,使得他能够活下来。
饶是如此,他仍旧消耗一株圣菇。
“夔龙大胡子,你说过,若是败了就追随我麾下,希望你不要食言,跟我回去,训练孩子们,服务百年。”
夔龙有苦说不出,回到横练圣地外,五爪金龙早已经在迎接他。
他的心情很不好,当面食言不是,履行自己的诺言更非他本愿,只听五爪金龙道:“干爹,你回来了。”
“师傅的横练天赋很了得,师傅你败得不冤,我们父子俩一起追随师傅,也是一段佳话。”
夔龙一耳巴子打在他脸上,训斥道:“我是圣兽,他不过区区镀体境!”
他强调境界,摆明自己与秦风的差距。
五爪金龙哎哟叫唤,连忙道:“干爹,你是圣兽都落败,我们更应该追随师傅……”
夔龙看着场中,内心嘀咕:“此子已经陷入死劫,能不能活着走出都不一定,哪怕能保命,也将失去自由,他若能破局,终究海阔凭鱼跃,追随不是不可能……”
夔龙刚刚落败,大周一位中年走出,他衣着华贵,身形显得很完美,乍一看很瘦弱,实际上每寸肌肤蕴含着横练痕迹。
他身着龙袍。
“黎昌旭,我乃大周皇帝,来会一会你。”
“大周皇帝?”秦风打量龙袍中年。
“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