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安村,哑笛,午觉,免费小说导航

第五章 古安村

往回走的路上秦刚一直若有所思,对他来说,这完全是无妄之灾,二哥也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一路无话,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打开房门二哥看见二哥的爸爸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过来,坐会’二哥爸爸说。


‘我现在是懵的,老爸’结合了前因后果,二哥明白老爸什么都知道,也知道老爸找他谈什么,直接就把感受说出来了。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里都有自己的位置,都有需要去完成的事情,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有些人会选择平凡幸福,有些人会选择跌宕起伏,你没法选,因为遗传了这个体质就要去面对,这是你的宿命’一听就知道这是二哥爸爸准备好久的话。


‘我现在该怎么办’对至亲的人二哥不隐瞒自己的迷茫。


‘他一定会在你25岁左右,体质成熟的时候来找你,他等得太久了。’


‘还能联合其他几门吗’


‘这些年各门各派在他的打击分化下人才凋零,现如今各扫门前雪还来不及,指望不上的’


‘嗯,我知道了,老爸,我需要想一想’


‘去吧,想清楚。’


二哥回房的时候二哥的爸爸还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二哥的爸爸戒烟六年了,谈话的过程很平静,父子二人都没展现内心的波澜。


一夜无眠,昨晚回避的妈妈做了丰盛的早餐,二哥吃的很香,放下筷子,二哥直接说‘我想去找他,既然逃避不了,我想在他还有顾及,不敢伤害我身体的时候解决这件事情,有爷爷给我留下的东西不是没有机会,我也不想这么被动的等’


‘想清楚了就做吧,道家也会有人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心中总有万千不舍二哥的爸爸也知道这是唯一的路,男人的路,宿命之路。



‘他会不会危害到你们’二哥担心双阳用家人威胁他。


‘应该不会,毕竟也是名门之后,突破了这个底线,他也要顾及会被群起而攻之’二哥的爸爸安慰他。


‘怎么能找到他’二哥问


‘你六岁那年你爷爷知道你的体质以后就托人调查了,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泰山脚下的古安村,哪里也许会有线索’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二哥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求是’被放在上衣贴身的口袋里,短笛挂在脖子上贴身放好了这些从窗台翻了出去,二楼的高度,落地无声,回头看了一眼父母卧室的方向。


转身,却看到母亲站在对面看着自己,最了解自己的还是妈妈,妈妈走了过来塞了一个钱包给到二哥手里,厚厚的,也不知道攒了多久。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千言万语化作几声叮咛,告别母亲二哥来到车站,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等车的二哥还有些小兴奋,过了检票口来到站台,站台上人不多,清晨的露气还没消散却也不冷。


绕过三五成群等车的人们二哥一个人看着地标寻找自己等车的位置,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黄线边上的隔离墩上,两只脚晃啊晃的。


是秦刚,一手夹着一支烟另一手握着一张火车站台票,面无表情眼带笑意的看着二哥,虽然二哥不想秦刚牵涉进来,但是好朋友能来送行还是很高兴的。


‘不告而别视为贼’秦刚说。


‘那你就是同伙’二哥说。


‘你看我头顶’秦刚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什么?又帅了’二哥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是义气,都满出来了’


以为秦刚只是来送行的二哥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真心不希望秦刚牵扯进来。


‘你看咱们这个城市,温暖惬意,却像一团死水,我留下来做什么?你知道我读书不是那块料,学个剪头发的手艺还是开出租车?我想在这个年纪出去走走,再说了他先招惹我的’秦刚难得认真的说,说了一通就是不说,他想和好兄弟一起面对危险。


‘那你和家里交代好了吗’二哥了解秦刚随性下的坚持。


‘嗯,但你的给老子上车补票,我没钱,吃你的喝你的’


‘饿不着你’在火车进站的呼啸中二哥回答。


两个都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小青年即使知道面临的危险也没影响他们放飞自我,秦刚很快和邻座混熟了,张罗着打上了扑克,过了山海关每到一站他俩都利用短暂的时间下车在站台上买几瓶当地的啤酒和烟,那个年代城市之间还有很大差异化,他们欣喜这种差异,煞有介事的研究着各地区烟酒的区别,就这样两天后他们来到了千里之外的泰安。


从泰安转了大客车转小客车转出租车,越转车越小,越转路况越差,下面的路出租车进不去了,出租车走的时候告诉他们还有很远,这是进村唯一的路,在这里等村民路过的时候会稍他们的,据出租车司机说,这个村子民风淳朴都是热心的人。


二哥和秦刚也没有死等,计划着以收中药的名义步行进村,从日中午走到日西沉,趟过了小溪翻过了山,走的两人昏昏沉沉的,后方的路上响起清脆的铃铛声,哥俩高兴坏了。


不一会路得拐角出现一个驴车,黄色的铃铛在黑色的驴脖子上特别显眼,赶车的汉子个子不高,圆脸,敦实,老远见到二人连忙跳下驴车连甩两鞭子加速赶来,未语先笑,‘两位小哥是到古安村的吗?’


‘是啊,大哥也是吗,我俩第一次来还有多远啊’


‘我就是古安村的,二位小哥进村做什么啊’稳住驴车的汉子边问来意边伸手帮二哥他们把不多的行李放车上。


‘收中药,听说你们这里的何首乌挺好’二哥在来时的旅游地图上见过特产介绍。


‘大哥怎么称呼’秦刚套热乎。


‘姓王,村里都姓王,不嫌弃就叫俺王哥’汉子热情的自我介绍。他是村里唯一一个每天进出贩卖货物的,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强让二哥和秦刚坐上驴车,车小驴瘦,汉子牵着驴就往村里走去,没多久秦刚就和汉子称兄道弟了,踩着最后一抹夕阳三人进了村。


村子不大,总共不过几十户人家,听到黑驴脖下铃铛声的村民很快聚集在驴车附近,王大哥嘴上和村民热络的谈着,手上有条不紊的和村民交接着钱货,期间没人提出过称和数钱,相互之间是极其信任的。


大多村民见到二哥和秦刚都极力邀请二人回家做客,秦刚逗弄着村里的小孩,这个村虽然地处偏僻孩子衣着也大多是整洁的,只是明显很少见生人,任秦刚怎么耍宝也都是依在父母身边吃吃的笑,也不敢靠近,当晚二人被村长邀约回家。


村里男人基本到场作陪,家家都来添菜,推杯换盏之间哥俩被村民的热情感染也忘了打听该打听的事情了。


第二天,哥俩日照屁股才爬了起了,蹲在村长家猪圈边上刷牙的时候才想起来来干吗的,和村长一通忽悠后,村长安排村里一个叫二蛋的小青年带他们上了山,(貌似那个年代每个村都有一个叫二蛋的)美其名曰看看产量,实际是想登高看看地势,三人带了干粮爬了一天山。


下山的时候还没到村就听到村里人仰马嘶的喧闹,二蛋一听说了声‘’不好‘’带着二人匆匆跑回村里,就见男女老少人人面色凝重的往村子西头的一户人家跑去,这户人家的院子里外三层围满了人,院子里有个老太太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边磕边哭嚎着‘我是做了什么孽啊,出了这样的事,老天爷啊你带走我吧’,二蛋一问才知道这户人家的媳妇掐死了一双儿女自己也上了吊了。


白天村里人都下地干活,发现的时候人都硬了,二哥记得昨天进村的的时候见过这家人,女孩八九岁,男孩七八岁,那时候秦刚还逗喽过男孩,小男孩衣着整洁,就是流着大鼻涕,鼻涕还没流到嘴巴旁边的母亲就给擦去了。


这一天不见怎么就出了这事,当晚去帮忙的村长也没忘了安排出嫁的女儿回来给哥俩做了饭,本来民风淳朴邻里和睦的小村子一下子感觉愁云惨雾的,村长一夜未回,哥俩也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二蛋就来找他俩,说是村长交代了出了这事也别耽误客人的事,要带二人上山,出村的时候碰见了王大哥,王大哥是要的乡派出所报案的。


二哥和秦刚这次也不走远,让二蛋带着就在周围转转,期间秦刚旁侧敲击的打听村里的事,不到中午就回村了,一到村口就看见又围了一圈人,二哥心咯噔一下。


果然出事了,去报案的王大哥躺在驴车上一动不动,只有那头黑驴在烦躁的踢着蹄子,村上的赤脚医生正在检查,忙了好一会对这人群中阴沉着脸的村长说‘人没了,像是心脏病


’话音一落车边一脸紧张的王大嫂哇一声就哭起来了。


当晚村长家的炕上,村长和二哥秦刚三人围着个小桌子,三两个菜,一壶村民自酿的高粱酒,


‘招呼不周啊,你俩刚来就赶上这些事’村长六十多岁,满脸风霜,一看就是就久在地里劳作的人,


‘有我俩能帮上忙的您吱声’出面应酬一般都是秦刚,


‘都一个村里的,谁家出事大伙都能搭把手,人多好办事,你俩看的咋样了啊’村长转了话题。


‘二蛋带着远近都走了,你们这水土好,一年能出几十斤何首乌呢’二哥对何首乌还真有点研究。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村长想摸这两个外地人的底,二人想打听双阳的事,谈话都小心翼翼没了第一天的热络,


正聊着门外猛地进来一个人‘叔,出事了,三婶子家一家五口都喝了药了’


来不及和二哥他们打招呼,村长踏拉着鞋就往外跑,没人管的二哥秦刚也懵了,


‘咱俩是乌鸦吗,一来村里就出事’秦刚说


‘去看看吧,这不正常’二哥也无语了。


到了那个三婶子家,二哥和秦刚来的晚,惦记着是不是和双阳有关系,两人往里挤,接二连三的出事,围了一圈的村民一点声音也没有,任由二人挤了过去。


三婶子趴在外间的地上,家里其余四口人躺在炕上饭桌周围,桌上是吃了一半的饭菜,看样子不是到村长家报信人说的喝的药,是药下到饭菜里的,就听那个赤脚医生和村长说,‘’不行了,五口人都没了‘’,刚说到这二哥指尖一凉,两指一撮是霜,二哥正疑惑,外间地上的三婶子动了,慢慢在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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