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听了,面露不屑,他挤眉弄眼地看着马超,说:“什么先登营?名字倒起得好听,却不知符不符实?”
马超自豪地道:“董将军的飞熊军,可曾独立攻下城池?”
“这……”董卓听了,气立马泄了大半,犹豫半天没敢说话。
马超笑着摇摇头,说:“未曾是吧?不过飞熊军是骑兵,用来攻城是挺勉强的,倒也情有可原。吾之八百先登死士,可是独立攻下了觝得城和昭武城,这两座守军之数都数倍于先登营的城池。”
董卓也是凉州人氏,自然不会不知道张掖郡的觝得、昭武二城。听先登营竟然有过如此骄人的战绩,董卓甚至在心里盘算,要不要把飞熊军调离,以免战不胜先登营。毕竟飞熊军可是他最为精锐的部曲,飞熊士卒对他也是最为忠心耿耿。他可以损失掉其他部曲,但不能损失掉飞熊军。
马超看董卓有些怔住了,便笑道:“怎么?董将军可是害怕了?”
董卓大为光火,怒道:“咱家岂会怕你?待大战一起,咱家的飞熊军一定把你之先登营打得落花流水!”
马超看了看日头,太阳已经西移,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他所需要的两个时辰,已经正好被消磨掉了。而且这时候,太阳在西,官军在东,阳光射向朝西的官军士卒,官军若要射箭,就要顶着刺眼的阳光,十分不利。而朝东的西凉军正好背对着阳光,阳光不会刺眼。而且西凉军若射箭,阳光刺眼的官军士卒就会因为看不清箭矢,而躲避不及。
这样的条件,马超十分满意。但马超
仍旧有些担忧,万一即便是两个时辰,他所需要的战机也未曾降临,那一切都没用。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贾诩的声音。
马超回头一看,己方阵前的贾诩正在向他招手,而贾诩的肩头上,远远地能看见是一个白点。那一定是白鸽,是白鸽飞回来了!这就说明,他的命令成功送达了!
马超这下就胸有成竹了,回过头来,神采奕奕地看着皇甫嵩和董卓两人。
皇甫嵩和董卓见马超突然精神大振,都十分疑惑。马超笑道:“既然董将军对自己的飞熊军这般有信心,而皇甫老将军也一直对自己用兵之道以及官军充满信心,那还等什么?两军直接开战,看看究竟是西凉军强,还是官军强;究竟是先登营强,还是飞熊军强?”
皇甫嵩立即明白了,略微吃惊,说:“你约老夫交谈,目的是故意拖延时间?”
马超见皇甫嵩明白过来了,得意地说:“老将军可算明白了,不过现在明白过来,已经晚了!吾还要回去统领部曲,失陪了!”
说完,马超便率领亲兵们离开,赶回己方阵前。
皇甫嵩问:“老夫与他交谈,过去了多长时间?”
董卓不耐烦地道:“大约一个半时辰吧!太久了,咱家也记不清。”
“那他方才出营布阵,又花费时间多少?”
董卓更为不耐烦了,说:“半个时辰!咱家就不明白了,你管他花费多少时间,车骑与之开战不就结了?”
皇甫嵩摇摇头,说:“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董卓烦躁地道:“再多的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他娘的是狗屁!车骑不是一直夸耀自己所布置的阵型有多巧妙,复原的武刚车比拒马和蒺藜还能令战马望而止步吗?既然如此,怕马儿作甚?”
听了董卓的话,皇甫嵩多少恢复了些底气。再看西凉军,不过是中规中矩地布置成中军、左翼、右翼,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锦马超也并没有能够冲破武刚车的方法。皇甫嵩便底气十足了,他决定不管马超想耍什么花招,他只需要按照既定的策略,即引诱西凉铁骑冲击中军,在西凉铁骑顿足于武刚车阵前时,等候在武刚车阵后的弓弩手万箭齐发;然后左右两翼再交相夹击西凉铁骑;若西凉军选择左右两翼中任意一翼作为攻击方向,再以预备队来夹击。
做好决定的皇甫嵩便与董卓回到阵前,想起马超的话,皇甫嵩对董卓说:“既然你夸下海口,说飞熊军能够战胜先登营,那就不要让全军失望。”
董卓这下后悔了,这下他是不愿意出动飞熊军,也必须愿意了。但董卓也知道,强兵是杀出来、战出来的。董卓便拍了拍胸脯,说:“车骑只管看着吧!”
这一边,马超回到阵前,贾诩微笑道:“段将军传信回来说,他已经在官军之后了。只要少主看时机成熟,就可击鼓两通,作为信号!”
马超满意极了,说:“好!”
马超对彻里吉道:“传令,甲骑具装,全部披甲!”
彻里吉双手抱拳,说:“是!”
马超又对贾诩道:“击鼓一通!”
“是!”
下一秒,西凉军阵前便响起隆隆鼓声。一通之后,鼓声骤停。
旋即,官军也击鼓一通。这就表明,官军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
马超道:“传令,甲骑具装营,出击!”
彻里吉高声回应:“领命!”
彻里吉一挥手,早已准备好了的甲骑具装营四百骑,便如绝弦之箭,冲向官军那里。
一看马超率先出动了甲骑具装,马岱、庞德、阎行三人不约而同地陷入困惑之中。
马岱惊诧地说:“什么?难道兄长要用甲骑具装去撞烂武刚车?可即使这样,也最多只能撞碎第一列,撞不碎之后的两列啊!”
阎行也难以置信地说:“是啊,就算侥幸能撞烂第一列武刚车,甲骑具装也会因为巨大的冲撞,而粉身碎骨。这不是白白送死吗?”
听着两人的抱怨,庞德没有多说,而是仔细地观察那些甲骑具装。犹如一座座铁塔的甲骑具装,虽然具装铠十分沉重,但因为马超给甲骑具装配备了全军最为健壮雄厚的上等战马,冲锋速度居然丝毫不输于轻骑。而且因为人和马只露出双眼,以外只能看见黑黝黝的铁甲,好似一座座铁塔的甲骑具装,更显得阴森可怖,气势磅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