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疏柳很自信,以她的实力,不可能察觉不出奴晴川在撒谎。
所以,她相信了秦川所说的话。
而且奴武波等人欺压新人的事情,她也是知情的,只是因为这种没有违背原则的小事情无伤大雅,她也就没有过问,不过,既然今天奴晴川当面申诉了,她还是要管一管的。
“奴武波,你真是大胆!”潘疏柳厉声喝斥道。
奴武波“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哀声辩解道:“小的不敢,小的冤枉啊,请主人明鉴!”
潘疏柳随手一挥,就见奴武波被一股无形之力给掀飞了出去,“嘭”地一声,狠狠地撞在墙上,随即又跌落在地上。
刚一落地,奴武波又立即爬起来跪着,嘴角挂着血迹,艰难说道:“主……主人,小的……小的这么做,都是出于……出于一片忠心……”
“嘭!”
他话未说完,又被掀飞了出去,再次撞在墙上,从声响动静来看,比上次撞得更狠,他跌落在地上,巍巍颤颤吃力地爬了好几次,总算又重新跪好。
这时候,潘疏柳终于开口说话了。
“忠心?切……”
潘疏柳冷嗤一声,冷然说道:“奴武波,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本座是傻子,可以任由你们糊弄?”
“小的没有!小的不敢!”
奴武波吓得连忙跪伏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浑身瑟瑟发抖,他是真的怕了。
潘疏柳冷哼一声,说道:“若不是念在你跟随本座多年的份上,本座一掌毙了你!”
奴武波连连磕头,说道:“谢主人不杀之恩!谢主人不杀之恩!……”
“这是最后一次。”潘疏柳冷冷说道。
“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滚出去吧!”
“是,小的告退!”
奴武波答应一声,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潘疏柳看向还在发愣的奴云波,令道:“你也给本座滚!”
“啊?哦,是,小的告退!”
奴武波猛然惊醒,躬身一拜,退了出去。
这时,偌大的厅堂里就只剩下潘疏柳和秦川二人。
潘疏柳从高大的座椅上起身,慢慢地向秦川走了过来,眼睛则是目光炯炯地盯着秦川的脸庞,心里暗叹:真是好帅啊!连本座都忍不住心动呢……
面对潘疏柳,秦川自然不会有畏惧,而且他从潘疏柳的眼神中也没有看到那种异性的炽热之意,很显然,潘疏柳现在心里所想的并非男女之事。
不一会,潘疏柳就走到了秦川近前,围着他转了一圈,将他审视了一番,平静地问道:“奴战波的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秦川抬眼与潘疏柳对视,反问道:“主人不相信我?”
潘疏柳轻笑一声,回道:“这事情本就疑点很多,你的嫌疑可不少,除非你以为本座真是傻子。”
秦川没有吭声,心里在暗自盘算着要不要用扫帚星君的诅咒誓言将潘疏柳控制了,这样一来,可以更加方便自己打探消息,但也存在一定的风险,因为如果潘疏柳一旦想要违背誓言,就会被誓言镇杀,到时候很可能引起傀魔上层的注意,如此一来,他辛辛苦苦混进石城的这番功夫就白费了,又得重头再来。
在秦川沉默之际,潘疏柳继续说道:“我很好奇,你的实力明明远低于奴战波,你是怎么将他搞定的呢?”
秦川将自己的实力伪装在结丹境初期,表面上的确远远低于结丹境巅峰的奴战波。
“主人就这么笃定,奴战波的失踪一定跟我有关?”秦川问道。
潘疏柳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川,回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秦川笑着摇摇头,答道:“他真是被巨鳄兽叼走的。”
见秦川如此淡然自若,潘疏柳不由微微一怔,太不正常了,她从未见过哪个罪民或侍奴有如此气度的,哪怕是许多如她这样的真正的神之子民,也没有这样的气度!
他真的是一个侍奴?
潘疏柳的心头禁不住闪过这样的怀疑,紧接着便脱口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问话的同时,她暗暗提高了戒备,并不着痕迹地往一旁走开去,拉开了与秦川之间的距离,她不确定眼前这个名为奴晴川的侍奴会不会突然对她发难,也不确定奴晴川是不是真的只有结丹初期的实力。
事实上,她的直觉告诉她,奴晴川肯定隐藏了实力,因为他太镇定了!
如果奴晴川隐藏了实力,而她又看不透,这只能说明一点,就是奴晴川的实力比她还要高得多!
一时之间,潘疏柳的心头有无数个念头闪过,她甚至想到了奴端云是不是故意与奴晴川合谋的,只是她还想不到奴端云将奴晴川安插到她身边有什么目的……
潘疏柳的小心戒备,岂能逃过秦川的感应。
她的心跳、呼吸甚至情绪波动都控制的很好,几乎没有太大的波动,然而这并不代表没有波动,这细微的变化,在秦川强大的神念之下,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秦川此时也已经有了定夺,决定还是将潘疏柳控制起来更好,他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敷衍应付潘疏柳及其身边的那些人,更主要的是,他需要更高的效率来打探情报。
“你有些紧张。”秦川对着潘疏柳的背影说道。
潘疏柳身形微微一震,脚步也停了下来,背对着秦川沉默了片刻,笑道:“紧张?真是笑话,我有啥好紧张的?”
秦川并不纠结于这个话题,他迈步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处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小喝了一口,这才问道:“你想要活命吗?”
听到这话,潘疏柳不由全身发毛,嗓子眼也是紧张得发干,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硬气的话,却没有一点声音,喉咙像是被人死死卡住了,又紧又硬。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住内心的惶恐,又咽了几口口水润嗓子,这才干巴巴地问道:“你是奴端云派来的?”
秦川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女人的心思转的真是快,居然扯到奴端云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