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竹林中训练场的李远跟刘旅长,静静地看着面前排列整齐的兵,刘旅长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楚,绝不是简单的嫉妒之类的东西,而是很多,很复杂……
这些兵不再像自己的那些后那样木讷,多了些灵动,更有生气。
“说说,你倒底教了些什么,我觉得这些家伙好象跟以前不大一样,你小子有一套。”
“一套,岂此,起码几套。”
“我看你自吹自擂的本事倒是不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这事说来有些,不好意思,两个兄弟为国捐躯,十几个伤号,这事得你自己处理。”
“国破家亡之下,这一个多月的情况我也知道,虽然是跟你们一起联合作战,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实属不易,老实跟你说,这些家伙,最小的都是副班长,虽然有些是才提拔不久,可都是老兵。”
“我知道你会派什么样人来,所以啊,这次检验他们的成绩,你有什么看法?”李远扭头看着刘旅长。“老规矩,射击,拼刺,对抗,再实战。”
“同时进行还是分头行动?”
“一项项来,我花这么多代价,可不能被你给忽悠了。”
两人伸手握在一起,随即放开。
院中的国军士兵各自卸下身上的装备,有很多看起来好象跟战斗不搭边的东西。
刘旅长带来的警卫,在命令下也开始把身上东西往地上扔。
李远这边的枪靶子跟刘旅长部队训练怕不大一样,地上很多倒着的竹杆,用绳串了起来,刘旅长一看就明白,那应该是打移动靶用的。
倒没想过训练场上的难度远远超过了国军。
你们平时就是这样训练还是作的特训?
新兵才打固定靶,我们子弹少,老兵训练全打移动靶,大部分是装模作样训练战术动作,子弹不好搞,要不是刘老哥你支持,你这些兵,把我的存货都全掏空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们打的那些鬼子治安军,整的枪枝弹药少了么?
“我们穷啊,哪能跟你比。”
“既然穷,要不跟着我们混,怎么样?”
可以啊,你们里边的那些军统你能解决掉就成。
那还是算了,不说闲话,看他们样子,都准备好了,先拼刺格斗?
行啊。转过头,陈勇!
到。
把那些竹枪跟护具让他们给准备好。
刘旅长提起一去步枪,对着远方的竹子瞄了瞄:“哎,你们的靶子呢?”
没有,靶子就是远处的那些竹林,要打的时候,用刀砍两块竹子变成白色就可以了。
这么小的靶子,前边...目测一百米?
五十米是驳壳枪练习时用的。
你让哥哥刮目相看,我们步枪都有五十米靶子,一百米,那么小的目标,浪费子弹吧?
平时练习,我们都用三八步枪,这玩意儿准头好,但是子弹不好补充,打仗的时候才用七九步枪,主要是为了子弹补给方便。
看看,又在叫穷,只要这帮怂货能有真本事,哥哥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你说哪去了?他们都准备好了,自由进攻?
两排兵站在那训练场中间,地面并不平整。
倒也都没在意,在战场上,鬼子还会跟你找块平地拼么?
第一项,徒手格斗。
双方很快列好阵形,警卫班出来十二个人列成一排,刘钢带了十二个人,随机挑选,三人一组,前面四组,简单看来就像四个人在前,八人在后。
警卫班也不傻,三人在前,四人队五人队在后,成三排,锋矢阵形。
刘旅长来了兴趣,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开始。
双方立即跳动,警卫班的士兵开始前进,跑没几步,阵形就有些变形,而这些经过训练的国军士兵却一直保持不变,虽然速度比警卫班的士兵跑得要慢,但明眼人一看,双方的差距就出来了。
双方前锋撞在一起,第一拳互相招架,但旁边跟上的人却大不一样,刘钢带的人,第二排的士兵拳脚就像第一个人的延续,变成了真正的三头六臂,这样的结果让刘旅长大跌眼镜,两个回全,自这边前边三个人倒下,第二排的兵面对着的刘钢几个已经撚了阵形的兵,眼看就招架不下来。
面对面的人变了,双方都在进攻,拳拳到肉,不过还好,都带有护具,倒不至于真正的受伤,但势大力沉的拳头,挨上两下子,并不好受,只是刘钢的人是在轮流被打,自然感觉不一样,警卫班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能在一个旅当警卫,自然是精锐。
刘旅长眼睛发亮:“好家伙,这么厉害?”当即弯下腰,用唯一的那支胳膊翻拣几下,然后直起腰来问:“都没子弹啊?”
马良等几人不吱声。
进了屋了,才不紧不慢地答:“那些侦缉队拼命地打我们,一直打到了天黑,我们哪敢还手!只好等他们子弹打光了,才灭了他们!”
盘瞅着煞有介事的心说也就你这小丫头片子敢跟我打马虎眼,你背地里那些小勾当早有耳闻,信你的话就怪了。但是李算盘也没打算较真,一都惯着这丫头,她又是个真敢撒泼耍赖寻死觅活的,这事就算闹到政委那去,也未必是个好结果;另一方面,这个九班自从成立以来,除了军装被褥生活用品,从来没有到供给处领过一枪一弹,反而有上缴,只出不进,给自己省了不少心。
“哦,不容易,你们这一仗可太不容易了。险啊,幸亏侦缉队的人都不识数,没文化害死人不是!”
李远重重一点头:“就是就是!”
李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忽然间开始迷茫,他随意地走着,慢慢走上了九班平常训练的那个山顶,却又不知道自己上来干什么
在之前,李远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后来,才有点懂了。在李远的概念里,爱很简单,所谓爱,就是一份至死不忘的惦念。
今天,在团部院子里,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突然让李远想到了一个流传几千年的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