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石和小哑巴这么一闹,自然惹得路人侧目,石怜画一脸鄙视,但又无可奈何。
“谁看病,过来吧。”
赵三石瞬间变成笑脸,把小哑巴拉了过去。
“是他,他看病。”
石怜画上下打量着小哑巴:“你有什么症状?”
赵三石代为回答:“他是哑巴,说不了话,他中了蛊,还请医师帮忙消解!”
“蛊?”
石怜画稍觉错愕,将手搭在小哑巴的脉搏上,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衣服拉开我看看!”
小哑巴乖乖的褪去上衣,露出了血脉纠缠的母蛊伤口。
石怜画看着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再看向小哑巴的眼神中都透露出怜悯。
“子母蛊,真是阴毒啊,难得你还带着他来治病,他能活这么久都是幸运的。这个蛊我可以摘除,不过要等到明天,我准备一些东西。”
小哑巴一脸喜悦,眼中雾气昭昭,赵三石也放下心来,露出了微笑。
石怜画接着问道:“可是子母蛊不能分离,子蛊在哪?”
“哦,子蛊在我体内,虽然没什么影响,但你最好也帮我给去了。”
石怜画的眼神逐渐便的严肃:“你是说,你是修蛊之人?”
“啊,算是吧。”
石怜画一转头,对着医馆大喊道:“石头哥!”
一位莽撞大汉随即冲了出来,真是赵三石早先遇到的石头爷。
石怜画一指赵三石:“把这个恶徒给我抓起来!”
赵三石急忙站起身:“诶,你抓我干什么?”
石头爷沉默不语,双手一伸,抓着赵三石的双肩给他举了起来。
赵三石愤怒的大喊“你赶快给我放了,我不是打不过你,一会儿把你放倒了你很没面子的!”
石怜画也站起身,眼神中都透露着怒火:“你这个恶徒,在自己弟弟身上种下母蛊,还敢来此看病,真是丧心病狂!”
赵三石一时哑口无言,把视线对准小哑巴:“你帮我解释解释啊!哦,你不会说话。”
石头爷一个抱擒,将赵三石按在地上,力道之大,让赵三石有了筋骨错位之感。
“对不住,我要还手了!”
赵三石眼神瞬间变红,道力在体内狂涌,目的正是冲破双臂的封印。
就在这时,石怜画伸出手在赵三石面前一撒,一股熟悉的香气钻入赵三石的鼻腔,赵三石细细一品:“嗯?狗不叫,迷药啊。”
然后赵三石便睡了过去,恍惚间只看见石怜画将一脸错愕的小哑巴搂在胸前,语气温婉动人:“没关系,你的病姐姐帮你治,你不用在担惊受怕了。”
石头爷拎起赵三石,直接夹在腋下,走进了医馆。
医馆里医师众多,对石头爷的态度也很亲切,熟络的打着招呼。
石头爷来到一处库房前,将赵三石扔在地上,然后拿出一条锁链准备把赵三石捆起来。
“石头爷,打个商量,别捆我了,我保证不走。”
石头爷急忙回头,赵三石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不应该现在醒来的。”
“这种有香气的迷药对我没什么用。”
石头爷巨手前伸,抓向赵三石的头颅,赵三石双手高举,火莲体瞬间运行,抓住了石头爷的手指,二人僵持在了此地。
赵三石开口道:“我不是坏人,我也知道你们不是坏人,这是一个误会,我可以想石怜画解释。”
石头爷的声音依旧低沉:“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刚才没有偷袭你。”
石头爷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你有偷袭我的实力。”
赵三石笑而不答,手中发力,石头爷的手指居然被慢慢掰开了。
石头爷的眼中毫无波澜:“妹妹让我抓住你,我就要抓住你。”
赵三石有些无奈,这个人油盐不进,还颇有实力,难道自己真的要被锁在库房里?
“行了,石头哥,放了他吧,我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库房门口站着的正是石怜画,而她的怀中正抱着懒洋洋的黑猫。
石头爷指向黑猫:“那是只妖。”
石怜画转过身子,走了出去:“没关系,只是一只有了妖气的灵兽,还幻化不出人型。”
原来黑猫不敢在众人面前暴露妖族身份,只好在和石怜画单独相处的时候说清经过,帮赵三石洗脱了嫌疑。
赵三石对着石头爷笑了笑,跟着石怜画的身后离开了。
“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
“没关系,救人要紧,你打算怎么治小哑巴啊?”
石怜画的回答很干脆:“切掉。”
赵三石瞪大了眼睛:“这真的可以吗?伤口错综复杂,很容易破坏血管,最后难以收拾。”
石怜画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别人不行,我可以。”
赵三石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不过你身体里的子蛊我去不掉,你们修蛊之人不是应该会操纵蛊虫吗?”
赵三石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石怜画将黑猫递给赵三石:“那就别说了,今晚我要好好休息,明天帮那孩子治病。你去医馆里交钱就行。”
“还收钱啊?多少钱?”
石怜画竖起三根手指。
赵三石试探性的问:“三千两?”
石怜画摇了摇头:“三十两,石峰医馆收费公道,价格合理,不会骗你们的。”
赵三石看着石怜画离去的背影,感慨万分:“黑猫,你吃的那条鱼是真贵啊。”
赵三石带上小哑巴在附近的一家客栈住下,第二日一早就来到了石峰医馆。
石怜画也已经准备妥当,将小哑巴带到了一处房间内,各式锋利的刀具,热水绢布,仿佛要杀猪褪毛。
石怜画将赵三石拦在门外:“我需要足够的专心,无论如何也不能打扰我,而且母蛊感受到危险,可能会发出信号,小心在小哑巴身上种蛊的人,他可能会寻到这里。”
赵三石心领神会,和石头爷驻守在医馆门前。
昊日当空,秋高气爽,石怜画的脸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此刻的小哑巴万分紧张,嘴中摇着一条毛巾,露出自己胸前的蛊虫伤口。
尖锐的刀片在血管之间缓慢移动,稍有失误,就是难以挽回的结局。
蛊虫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开始激烈的抖动,小哑巴咬紧毛巾,冷汗将背后衣物瞬间浸透。
石怜画冷静的抽开刀片,等待蛊虫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