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的兵卒,会水的虽说不少,可是要知道,这会水和水战却是两码事来的。薛明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他带来的御林军给曾明添上什么乱子。
“末将遵命!”
“等等!”
赵壹连忙停步,转过身来对着薛明躬身一礼后,抬头疑惑的看着薛明。
“去将曾统领请过来一叙,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商。”
看着越来越近的滚滚烟尘和已经变得铺天盖地的马蹄轰鸣声,薛明心中浮现一抹不妙之感,皱眉道。
这处黄河的支流虽然说不如黄河主干道的水面那么宽,可是除了上游和下游水面要狭窄一些外,中游的水面都过两百丈以上,最宽处甚至达到了三百余丈近千米宽。
进入宥州城,距离银夏城水路也不过百余里而已,已经算是这条支流的中游。
西夏骑兵在6路称雄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如今舰队是在水上,骑兵胯下的战马显然不可能是两牺动物。而水域宽度几近千米,舰队航行在水域中央,距离两岸最近的地方都有个三四百米之遥,除非西夏人有射程远的床弩,不然除了少数臂力惊人的神射手外,怕是西夏骑兵根本无法对行驶在这条支流中间的舰队产生任何的威胁。
这种弊端,薛明能看出来,想来西夏骑兵的主帅同样也能看的出来。如果他连这点儿都看不出来,那么也不可能仅仅靠着五六万的骑兵就将夏州、庆州两大战区数十万的宋军都牢牢拖在各地不得寸进一步了。当然,西夏骑兵太多狡猾、夏州和庆州战区主帅心中各有打算,也是其中两个很重要的原因了。
西夏骑兵能够称雄6路,靠的就是迅疾如飞的度和强悍无比的冲击力。带上床弩或者射程足够遥远的投石机,只会拖累他们最大的优势,从这半个多月的战局来看,西夏骑兵显然都是轻装上阵以游击为主的。那么自然不可能带有大型的攻城器械。要知道无论床弩也好,还是投石机也罢,可都是攻城战用的器械。
既然明明知道6路称雄的骑兵根本奈何不得行使在水中的宋军水师舰队,可是西夏骑兵依然来了,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来,那么这背后显然另有原因了。
西夏骑兵的统帅既然不是个蠢货,那么就一定是另有依仗或者说另有准备了。
对付宋军水师,最有力的武器显然也只能用水师对付水师了。
那么,西夏人的水师在哪?
这才是薛明最为担心的问题。
曾明来的很快。
种师道能让曾明来接薛明,显然对曾明是极为信任的。所以曾明对种师道跟薛明之间的交情那是极为了解的,如果说本来曾明还对薛明有一点儿审视之心的话,那么当薛明明知李良度亲自督师数十万大军南下围攻银夏城、种师道已经出言让他回返汴京城、赵佶明言让薛明自己决定是去还是回的情况下,依然执意选择前往银夏城犒军,却是让曾明从心底开始接纳薛明了。
如今整个银夏军中,绝大多数将领的心态也都跟曾明一般。大宋朝重文轻武的国策也直接导致了文臣武将之间的对立情绪。
文臣看不起武将,武将同样也看不起那些只会之乎者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更不要说像薛明这样乳臭未干却又因为裙带关系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的权贵了。
皇帝御史犒军对重兵压境的银夏战区士气的激励暂且不说了,仅仅是薛明的勇气,就足够让那些也许连大字都不一定认识几个的武夫们从心中佩服了。
怕是就连薛明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个权衡好久之后做出来的决定,竟然还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两人,一个心存感激敬佩,一个也有心结交一番,所以这一路走来,相处的很是融洽。
听完薛明的担忧,曾明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之色。他这意外不是因为薛明说的西夏人有可能岸边的西夏骑兵只是辅助和诱敌之用,而是意外薛明竟然能够看出这一点儿。
在西夏骑兵出现的时候,曾明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儿,如果他没有这点儿觉悟,怕是种师道也不会将麾下最为精锐的水师交给他来统领。
“大人尽请宽心。若是说在6路上碰上如此多的西夏骑兵,末将怕是此刻早就拉着大人跑路了。可是如今是在水面上,是我大宋朝的水师地盘上。骑兵,我大宋兵卒不如西夏人,可是说到水师,嘿嘿,西夏人如今就算拍马也不及我大宋水师万一。大人且安坐,静看末将为大人擒敌。”
曾明笑着对薛明躬身道。
“哈哈,好!那明轩就坐等曾统领报捷而归了。”
见到曾明如此,薛明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对军事上的事情,曾明才是专业人士,虽说他眼光是有,可是真正的真刀实枪的打仗,尤其是水师作战,他是拍马也不及曾明万分的。
曾明抱拳一礼,匆匆离去。
很快,薛明就看到原本急促的战鼓声猛然一变,紧接着曾明的座船也就是这支水师的旗舰上各种旗帜接连摇动。
只见原本还是成纵列航行的舰队前列和尾部的二十余艘战舰很快就开始加快度脱离大队,成一字型在河面上排列开来,其余的战舰则是依次延伸将包括薛明这艘座船在内的二十余艘运着两千禁军和犒军物事的船只拱卫起来,不过片刻纵行舰队就变成了“工”字防守阵形。
前面、中间还有尾部都被这支水师的六七十艘战舰包裹起来,将薛明座船在内的二十余艘没有多少攻击力的战舰拱卫在中间。
宋军水师已经开始使用旗语了么?
看着曾明座船上的不断变幻的各种颜色的旗帜,薛明心中一震。虽然如今宋军水师所用的旗语还是简陋,还需要用鼓声来配合,可是这在薛明看来,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进步了,大宋朝的水师给他的惊喜已经足够大了。
这还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