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花……”
小宝蹬蹬从外面跑进来,胖乎乎的小手捏着一朵蔫了吧唧的大红花,花瓣被揉搓的皱皱巴巴,瞧着有些可怜。
“给我的?”叶朝歌问。
小宝点点头,“给姐姐,姐姐戴,漂亮。”
叶朝歌没有接,“那小宝给姐姐戴上好不好?”
小宝认真的点点头。
然后捏着花上前。
叶朝歌为了配合他,蹲**。
小宝将花认认真真的别在叶朝歌的……耳朵上,然后退后两步,咬着小手指看了一会,得出一个结论:“好看!”
“噗哈哈……”
红尘忍不住,率先笑了起来。
小宝倏地的瞪过去,掐着小腰,小眉头皱的紧紧的,“你笑什么笑?”
“我……”红尘揉了揉有些酸的腮帮子,“没有,奴婢是在笑别的,绝对没有在笑小姐。”
叶朝歌:“……”
抿了抿唇,走到铜镜前,她倒要看看,有那么好笑吗。
这一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
只见自己的耳朵上,别着一朵蔫了吧唧的大红花,明晃晃的,格外搞笑。
“姐姐,是不是好看?”
小宝扑过来,仰着小脸,肉呼呼的脸蛋上,布满了希冀。
叶朝歌摸了摸抽搐的唇角,这话怎么回。
好看?
可明明不好看!
不好看?
小孩必定很伤心。
未等叶朝歌想好怎么回,卫韫突然到访。
小孩立马转移了注意力,小嘴大张,震惊的望着从天而降的男人,嘴里夸张的发出阵阵惊叹。
待卫韫落地,小孩拍手欢呼,“姐夫好厉害,姐夫会飞,好厉害……”
叶朝歌默默的扯下耳朵上别着的大红花。
卫韫走过去摸摸小宝的小脑袋,“跟红尘去外面玩,姐夫有话要与你姐姐说。”
小宝很乖的点点头,拉着红尘的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你们也都退下吧。”
不一会,房中只剩下卫韫和叶朝歌两个人。
“你怎么过来了?”
卫韫走到她跟前儿,将她的脸,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
眼下的确有些许的淤青,但眼睛通红,红肿,却是没有。
卫韫眯了眯眼睛。
“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
卫韫咬了咬牙,“我被你哥给骗了!”
“啊?”
“方才他告诉我,你哭了。”
闻言,叶朝歌疑惑,“我为何要哭?”
“我以为是昨日在公主府,姑母给你委屈了。”
“你想多了吧,长公主并未给我委屈,即便她给了我委屈,我也不至于哭啊。”叶朝歌哭笑不得,她看起来很爱哭吗?
卫韫僵住。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自家丫头不是普通的女子!
“是你哥说的!”
“那你就信他了?”
卫韫叹了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时听到叶朝歌哭过,他哪里还想得了太多,更何况分辨真假了。
而且,他也没想过叶辞柏会骗他,还是用叶朝歌骗他!
看着卫韫又气又恼的模样,叶朝歌忍俊不禁,“真没想到,你也会被我哥给摆了一道。”
卫韫斜睨他,“你哥知道我的软肋。”若非如此,他又岂会上当,并且失去了冷静和思考?
“不过,我哥为何要骗你?”
卫韫眸光微闪,在发现自己被叶辞柏骗了之后,他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转移注意力,并逃避他的逼问。
想到此,卫韫眯了眯眼睛,看来叶辞柏与怀柔之间,的确存在着他不知道的问题。
“卫韫?”
卫韫回神,看向叶朝歌,沉默稍许,问道:“歌儿,你可知怀柔?”
怀柔?
叶朝歌猛地怔住。
怀柔……一个熟悉又久远的名字。
卫韫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眸光微闪,淡淡道:“怀柔递来议和书,意图与我大越缔结友好之邦,此事你哥得知时,反应很激烈,问他也是躲躲闪闪,甚至在最后又以你来诓骗我。”
“我想,你能给我个答案。”卫韫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叶朝歌抿唇,“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兄妹俩,瞒着我什么?”卫韫反问。
叶朝歌咬唇沉默。
捏着帕子的手收紧。
“你不想告诉我?”
叶朝歌摇摇头,“不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闻言,卫韫叹了口气,“傻丫头,不知道怎么说,便不说了,我也不问了。”
“我……”
叶朝歌深吸口气,“我说……”
……
卫韫心事重重的回到东宫。
“殿下,您怎么了?”
南风望着神思不属的主子,满腹疑惑。
殿下不是去了叶府寻叶小姐了吗,怎地如此凝重的表情?
难道说,叶小将军并非诓骗殿下?
“叶辞柏呢?”卫韫声音有些沙哑。
“小将军?走了啊,您走没多久,他便走了。”
“去把他找来。”随后又添了一句:“绑也要把他绑来!”
南风将叶辞柏带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他本不想来,南风告诉他,殿下从叶府回来后,情绪不太对,他便猜到,恐怕妹妹已经同他说了。
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并不是特别的意外。
之前,他的确是诓骗了卫韫,看似是转移注意力,实则,是将他引去妹妹那边,倘若妹妹告诉他,他自然也不会再隐瞒。
若反之,他自不会多言。
他将这个决定权交给妹妹。
南风称卫韫情绪不对时,他便知道了妹妹的选择。
“南风,你先退下。”
不一会,殿中只余他们二人。
“此事为何不告诉我?”卫韫问。
叶辞柏摇摇头,“我也是后来恢复记忆,外祖告诉我的。”
卫韫听此,方才想起,在大越与北燕开战之际,叶辞柏尚未恢复记忆。
“我且问你,此事可真?”卫韫的声音格外的暗沉。
“我也不清楚,我是后来外祖告诉我,方才知道,在出征的头天晚上,妹妹找过他,跟他说了这些。”
“我问的是,歌儿所说的梦境,可是真有发生?”
叶辞柏点点头,“不说全部,至少,的确应验了一部分,唯一不曾应验的,便是怀柔的偷袭。”
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在卫韫称怀柔要来京议和时,他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