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非认识我那族兄?”宋庆见公孙翊一口呼出族兄的名讳,也是一脸的讶异。
“你族兄真叫宋献策?精通术数道学?”这下公孙翊是真激动了,要说明末那个人物最具有传奇神采,那宋献策无疑是榜上有名的。
作为李自成手下的头号军师,宋献策还真得算得上是算无遗策,为闯王李自成打下京城可谓立下汗马功劳,可惜最后李自成进了北京城就迷失了双眼,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最终闹得国破家亡,成为历史上的民族罪人。
“大人既然不认识我族兄,为何对他这般了解?”宋庆却是肯定的点点头,再次证实他的族兄就是宋献策。
“这个不重要,你可知道他现今在哪里?”公孙翊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起身询问道。
“这个小民真不太清楚,说起来上次见到族兄还是一年以前,此次我会回来伸冤,说起来还真是受了族兄的点拨的,他一年前曾经给我算过一卦,说是我家的冤屈一年之后会出现转机,这也是小民返回永城伸冤的原因。”宋庆摇了摇头,说出的话却让公孙翊大失所望。
“不过,我知道我族兄在杞县有一个知己朋友叫李岩,这个人在杞县颇有名望,大家都喊他李公子,若是大人想见我族兄,可以找那个李岩打听一番,也许知道我族兄的下落。”
随后宋庆说出的话,却是再次引出一个明末名人李岩,说起这个李岩,无疑也是个传奇人物,尤其是他跟红娘子故事,更是一段佳话。
说起李岩公孙翊却不由有些想起自己那些红颜知己,不知不觉他已经离开金陵四个多月,也不知道柳如是,李香君、董小宛、卞玉京四女过的如何,还有在济州邂后的红娘子霍璇,他还真有些担心红娘子这个女侠能不能与诸女和平相处。
还有自己那个小妹赵灵儿,自己可是答应过她会第一时间与她团聚的,现在自己算是食言了,只怕这小丫头一定气得不行。
另外还有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颜岚,也不知道她与表哥李武合作的怎么样,海上贸易之路有没有打开,这海上贸易虽然利润高昂,但同样风险也巨大,想想她一个女子还真是不容易。
说起来公孙翊先前派外甥谢成回老家托运红薯玉米等种子来永城,何尝不是为了互通消息,毕竟这个时代信笺互通实在不便,加上之前他又没有固定居所,所以彼此就像断了联系似得。
谢成返回新城走的路线正是公孙翊进京路线,他们从运河而下,先到金陵,然后沿长江而上,在柴桑渡口入赣江进入洪都,然后走陆路返回新城老家,这一路下来最快也要一个月。
如今算起来,谢成他们一行差不多也该回到新城了。而算起来公孙翊离开老家,已经超过半年,夜里有时候他难免有些想念父母以及疼爱自己的奶奶以及几个姐姐,家对于汉人来说就是根,一旦远离,就会倍加思念。
但这个时候公孙翊即便再想念家人,以及他的那几位红颜知己,也不可能抽身离去,作为一个知县,他可不能擅离职守的,再没有上谕命令之下,知县在任期间,甚至连出县城都是不被允许的。
摇了摇头的公孙翊,把脑海中的杂念摒弃,道:“宋公子,能否劳烦你跑一趟杞县,帮我捎封信给另兄与李公子,就说本县愿意扫榻相迎。”
“能够为大人效劳,那是小民的福分,只是小民担心完不成大人的任务,让大人失望,那就是小人的罪过了。”宋庆想了想,却有些迟疑的说道:“我那族兄放荡不羁,而那李公子才华横溢,都不是那种召之即来之人,大人为何非要见他们呢?”
“看来你还是颇有识人之明,咱们这样办,你想方设法引导另兄回乡祭祖,若是实在不成,你就先拖住他。我这边安排一个人跟你一起去杞县,若是宋先生不愿意回乡,你让跟随你的人立刻回报与我,我亲自赶过去面见两位先生如何?”说起来永城距离杞县并不远,来回快马加鞭也就三天足够来回,目前永城新政已经有序开展,他这个知县悄悄离开三天并不会影响局势。
“大人既然这般说了,小民这就立刻动身,定然不负大人所托。”宋庆虽然不明白公孙翊为何一定要见自己的族兄,但见他郑重托付,自是不敢怠慢。
“你回去准备一下,我待会让一名叫王小牛随从牵马过去找你。”公孙翊目送宋庆离开后,随即让人把王小牛喊到堂前,嘱咐了他几句,并且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作为盘缠,让他护送宋庆去杞县。
“卑职告辞。”王小牛是这次公孙翊任命的乡教头,这个人学过几年弓马骑射,而且他老家还是是开封那边的,十年前才逃荒到永城的,所以这个人对周边州县地域还算熟悉,而且这个人腿脚利索,能说会道,是个跑腿办事好手。
公孙翊之前没有寻找宋献策和李岩,主要是因为不知道二人下落,如今既然知道了,怎么也得尽力拉拢一把,这样的人才跟了李自成,那只会祸害大明根基,对汉人可没有半点好处。
所以这个墙角他必须挖,甚至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两个家伙要是不识相,他就让锦衣卫出手,直接把二人给抓起来,判个造反的罪名给宰了,也不能便宜李自成这个家伙。
这边宋庆与王小牛快马加鞭,不日就赶到杞县,说来也巧,李岩年前也去京城,参加了今科的京试,但却不料再次名落孙山,这不两个前他才回到老家,在老母的要求下,已经老大不小的他,在本月十六日正式迎娶县里豪门汤家之女为妻。
作为李岩的知己好友,宋献策特意从外地返回杞县,参加李岩的婚礼,并且在杞县短暂的盘桓了起来。
李家后院天井凉亭之内,李岩与宋献策一边对弈,一边聊起了分别后的所见所闻。
“贤弟,此番进京赶考有何感想?”宋献策微微一笑,看着李岩。
“腐朽不堪,大明朝堂之上都是一群腐儒罢了……”李岩想起自己已经多次名落孙山的经历,已经彻底的对科举之路死心了。他自问自己的文章针对时弊,无疑皆是利国利民的举措,可却无人识货,自是倍感心寒。
“哈哈,贤弟的文采见识,为兄岂会不知?正如为兄先前所言,朝廷那些庸吏,只知道循规蹈矩,那容得你这般激进之人,所以像你这般名落孙山,为兄反倒觉得正常。”宋献策朗声一笑,笑声真诚的他,自然没有嘲讽李岩之意。
“算了不说也罢,宋兄倒是给我说说,如今中原情况怎么样了,朝廷有没有能力扫灭义军?”李岩落下一子,关心的问起中原的叛军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