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瑶觉得这日子过的很有意思的。自己和一个不知身家究竟有多少个万的男人订婚了,还低调的跟只蚂蚁似的。
不过,陈珈瑶一直在担心一件事情,虽然她也一直没有跟闾丘瀚提过半个字,甚至连张瑜桦都没有说起过。这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了,可是,它肯定不会因为时间而变的无所谓——毕竟是关乎小命的事情。
陈珈瑶跟闾丘瀚在一块后,遇到的最危险的事情莫过于就是那件枪击事件了。可是,事情这边一结束,任何人都没有再提一个字,就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事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不问是因为问了肯定对自己没好处,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少知道的好,以免到时候脱不了身。然后情况就变成了越来越问不出口……时间越过越长,再想弄明白都觉得已经错失了好时机,怎么问都已经不合适了。
可是,没有正常人会倒霉的遇到枪击事件: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最主要的是条件允不允许,不是刀子,不是钢管,而是实在的枪,一般人根本就弄不到这种东西的。而闾丘瀚竟然也没有跟陈珈瑶说过这事,弄的陈珈瑶现在连这事情究竟消停没有都不知道。
朝恐怖的方向想,说不定陈珈瑶在大马路上逛街的时候,就会“不小心”的被流弹给崩了。
陈珈瑶的上班时间没有变,但是因为住址改变的原因,就变成了每天早晨搭闾丘瀚的便车,在快到市中心前放下她,改成公交车去电台上班,中午照交回自己的小公寓休息,晚上依旧是闾丘瀚来接人会郊区,但是小宋似乎是消失很久了。面对这种情况,陈珈瑶一直都觉得奇怪,闾丘瀚身边竟然连保镖都不用带,现在连专职司机都没有了。其实陈珈瑶挺喜欢小宋的:虽然宋山愚也姓宋,可是这两人的性格人品,肯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从电台回到郊区大约需要四十分钟。凌晨两三点,连市中心都没什么人以及车影了,更何况是在郊外。空荡荡的路上,什么都没有,陈珈瑶只能和闾丘瀚说说话,而且尽量不往车窗外看,那种孤寂黝黑的恐惧让人受不了。
于是,陈珈瑶忍不住说提到了那次的枪击意外——对她来说是意外,但是对闾丘瀚而言,肯定就是蓄意谋杀。
陈珈瑶尽量用一种“啊,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的语气说:“哎,闾丘,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有一次我们在停车场遇到那次恐怖袭击,子弹乱飞的那次。”
闾丘瀚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哦,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那次在停车场的事情么。你那时候可真厉害,拼了命一样,我都被你给吓住了。”
陈珈瑶不知道是两人思考的方向不一样还是怎么回事,她没想到闾丘瀚竟提到这个细节。陈珈瑶用一种挺无奈的眼神看着闾丘瀚:“究竟是谁没想到重点去。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放着那些事情不管,万一再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办?”
闾丘瀚看着陈珈瑶,像是她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放心,已经解决了。这些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陈珈瑶见闾丘瀚说的这么轻松,也就接着问:“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守法的安顺良民,遇到这种无妄之灾已经够倒霉的了,你不能让那个我不清不楚的。究竟是谁要害你,你难道就不担心么,万一又有人要害你怎么办?”
“生意场上的利益纠纷也会出现人命案的,没事,我保证你以后绝不会遇到这种倒霉事情。”闾丘瀚说的肯定,陈珈瑶也没道理怀疑,只让他冷静的态度让人受不了,就跟说家长里短似的,还让陈珈瑶她自己显得不淡定了。
陈珈瑶不再说什么,自己开始换车厢中的音乐,忽然,她抬头再次问了一遍:“真的没事了?”
“是的,没事,我保证。”闾丘瀚一字一顿的重申。
陈珈瑶点点头说:“我记下了,不过,我先给你说,我现在买的保险的受益人都是我爸妈和陈嘉楌。你要是想要在把自己名字填上的话,估计要等明天的保单,咱还要结了婚才行。”
闾丘瀚笑了起来:“别,受益人的名字还是接着写你爸妈的吧,而且,我总觉得有这种想法很晦气。所以,我不在乎什么保险之类的,不过,你如果喜欢那样的话,我可以为自己投份保单然后受益人写你的名字。”
“没人喜欢保单,出事了自己受罪,平平安安吧又觉得花了冤枉钱。”
两人就这样把话题就这么忽然转移到了对保单的埋怨上了,陈珈瑶也没能从闾丘瀚的口中发现什么有用的实质性的缘由,只是被安慰了几句罢了。两人都从保险说到基金了,可惜还是没有到家。陈珈瑶于是又开始说这地方太偏远了,两人上班就已经很累了,天天开车来回太受罪了。
闾丘瀚接着陈珈瑶的话就说:“不然还搬回你的小公寓算了,也可以重新装修,换种风格。房子虽然小,但是也不至于太糟。”
陈珈瑶点头说:“装修就不用了,别墅虽然好,但是住着也不方便,我觉得还是先搬回小公寓住,以后的情况以后再说。”
提议虽然是闾丘瀚说的,但是他听到陈珈瑶这么说,还是有点失望的回到:“我们才搬来这里多久,现在又要搬回去。”
“恩,那你只能庆幸,咱只有两处地方,不用学什么狡兔三窟一天换一个地方。”
陈珈瑶确实喜欢郊区的房子,可是那也确实住着不方便。两人只当在郊区度假了,过了几天然后再市中心的小公寓了。张瑜桦前天还约着要在他们家的花房玩,再去的时候只能在小阳台玩了。
张瑜桦问陈珈瑶关于闾丘瀚家里人的态度。陈珈瑶立刻就想到了一个跟植物差不多的老人,一个跟冰块差不多的,说的好听是支持,实际上是漠不关心。
“很好,好的很。”
“闾丘瀚哥哥是不是叫谢晟莫来着,阿瑶,闾丘瀚他爸爸是不是真的病重?他们家老头子半年没露面了,外面都传的挺厉害的。”
“确实挺厉害的,老年痴呆加中风。”
张瑜桦眼神放光,认真的说:“阿瑶,到时候他们家两兄弟争家产可就热闹了。”
“闾丘瀚现在都已经够有钱了,还想怎么着。我都没对我爹妈把房子给陈嘉楌的决策提意见。”
“阿瑶,人家估计挺不屑于跟你这种层次做比较的。不过你没想到自己的安全问题么?像是绑票啊,人身威胁啊……这年头,当有钱人也挺危险的不是。”
“所以姐很低调。”
“错,大错,没有人会从你的立场和角度查你和闾丘瀚的交集,但是他们会从闾丘瀚查到你,也就是说,你是要是真遇到什么倒霉事,十有八九是被闾丘瀚连累的。”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真跟我杠上了。我还看到一点奔头你别来打压我对未来生活的积极性啊。”
“没,就是让你注意点,既然都嫁入豪门了,要是不整出点事情也对不起你整天看的那些豪门恩怨的电视剧是吧。对了,你家相公呢?”
张瑜桦来找陈珈瑶的时候,正是上午八点,离陈珈瑶出门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按理说时间不算多早,可是张瑜桦来的时候就是没有见着闾丘瀚,这也是两个女人能胡聊乱侃的主要原因。
“上班。他一般七点左右就出门了,晚上几点下班我不知道,反正他半夜都是他接我下班。”
张瑜桦看着陈珈瑶羡慕的说:“有人接送真好,我也想有人接我上班下班。”
“你有工作么,你需要出门么。”陈珈瑶一本正经的吐槽反驳。
张瑜桦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诶,阿瑶,今天我上楼的时候,好像遇到你们家对门的那两口子了。人家小夫妻旅行回来啦?”
“恩,前两天回来的,还送了点土特产,听说是一家子去西北领略民风去了。”陈珈瑶没怎么在意,随便说了两句便不再提他们家的事情。张瑜桦沉默了一会,偷偷的磨了两下牙齿,终究也没把对门曾经安置过保卫人员的事情告诉陈珈瑶。
张瑜桦接着问张瑜桦最近在电台怎么样,主任这些事情解决没有。陈珈瑶只能说挺好。
“其实我还指望你会辞职,然后做什么全职主妇富婆之类的。”
“别介,你别我看这样,其实我的内心还是很事业的。新主任已经出来了,最近电台的节目也会改版,不知我的节目会不会挨刀子,说不定还会改改时间什么的,不然就是重新做做报头和背景音乐。反正要有点小改变。”
“你那两节目也算是长青树了,说实话,你要是能改时间倒是不错,上班能正常点。最好把你那个半夜的音乐谈话节目调到八九点。”
“你想的美,我说的改时间是节目时间的长短。调到八九点?早晨八九点还有点可能。晚上那时间段可是黄金段,我连想都没想过。张瑜桦,你这想法真是比白日梦还不实际。”
“我就是想想,不过你那节目肯定和黄金档无缘,我明白,我理解。”
“谢谢你的理解。”陈珈瑶冲她做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别说这事刺激我了,我注定和黄金档无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