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子的声音落后,好一段时间没有下文,司空鸾蹙眉,抬头却撞上同样揪着眉的重明正回头,显然,他也给这道旨意搅合的困扰了。
司空鸾给他看的隐隐有些不安,甚至怀疑这小皇帝的意图了,他是觉得他叔叔现在还不够烦恼,所以给她加点助力,让她好有更多的本事和他斗是吧?
显然重明正也意识到这一点了,所以脸色阴沉的更为恐怖。
“摄政王妃,还不接旨?”
司空鸾才反应过来,双手举过头,给肉包子面子做足的去接圣旨,可圣旨还没落到她手上,便先给人快一步夺走了。
小玉子撞上面前阴影骤然强大的身影,有些语不能言。
“王、王、王、王、王爷,这旨意是给王妃的。”
他貌似细心的提醒他,重明正却完全当自己的蛮横是理所当然。
“本王的王妃,赏赐本王王妃的东西,本王替王妃收着怎么了?”
司空鸾无奈,就知道他不会放这么大的权利到她手上,可既然是肉包子的助力,她也没打算他要拿走便由着他的,起身便想与他理论,不成想一个稚嫩的童音已经先她一步开口了。
“皇叔少不要脸了,给王妃的就是王妃的,其他人家的王妃夫人嫁妆,与夫家的财产还分的清晰呢!怎偏就皇叔家的内内外外都要皇叔一把手?”
从后面轿子里跳出一个小身影就冲重明正指控,本来那顶轿子重明正以为是传完旨之后,那小不点还想借机将司空鸾接进宫去,正想着如何给司空鸾一起回绝了,不成想便上演了这一幕。
“你又偷跑出宫?”
今天倒是正正经经一身皇帝出门行头的重明宣,脸上僵硬几分,随后便要委屈起来。
而那边,司空鸾见小肉包皇帝突然出现也很意外。
“小肉包?你怎么来了?”
小肉包立即忘了重明正,也忘记了委屈,转而一下就扑了上来跳到司空鸾身上,欢天喜地道。
“鸾鸾!小宣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念小宣呀?”
司空鸾本能的接住这个扑上来的小肉团,对小肉团的问题却多少有些……心虚。
怎么说呢?不能说她这几天差不多将这小肉包给忘了吧?实际上她也没想到这小肉包,这么心心念念她这个一面之缘的皇婶呀?
左右想想还是应该避开雷区,所以她主动问他之前的问题。
“你怎么跟着来了?再出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小肉包皇帝却一脸幸福的贴在她肩上,完全依赖道。
“没关系,反正鸾鸾一定会在关键时刻出现救小宣的。”
“我……”
司空鸾想告诉他,便是她愿意救他,可她不是神仙,没办法算出他啥时候有危险,更没办法每次都及时赶到。
她想多少有些义务为他普及一下安全常识才是,旁边平时也粘她的铃兰幽幽看不上这小肉包挂她身上了,点着小肉包的脑袋便道。
“好你个小宣子,借着给鸾鸾赏赐之际,将自己也一道送过来了,你是抓着机会就出宫,逮着机会就化成鸾鸾身上的零部件是吧?”
小皇帝却紧紧的抱着司空鸾,仰着包子脸可怜兮兮道。
“呜呜!鸾鸾,从那天回去之后小宣每天都会做恶梦,需要鸾鸾这个战神在旁压惊。”
“噗……”
司空鸾是真给这鬼精鬼精的小皇帝鬼的没办法了,铃兰幽幽则直接尖叫了。
“啊啊啊啊啊!简直不要脸!不知羞耻!你还皇帝呢!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皇帝呢?小宣子,你不是七岁,你是无赖三岁吧?”
三人虽然吵吵闹闹,在这院子里,可谁看都是一副围着司空鸾的和谐画面,然后,多少也刺了被无形排挤在外之人的眼。
手上刚刚抢来的圣旨给握的快要变形,终究是不甘心的,某人一手笼嘴。
“吭!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什么?”
“对了!”
小皇帝骤然想到什么,从司空鸾身上跳下来,蹬蹬跑到重明正身边,一把将他手里觉得已经没意思的圣旨抢过来,塞给司空鸾,讨喜道。
“鸾鸾,小宣送你的这些东西喜欢吗?那些衣服饰品小宣也不懂,就让小玉子给你挑的,小玉子的眼光绝对不赖你放心,至于庄园和五间铺子,都是水质地质最好,城中位置最好的铺子,这样以后你穿衣起码就不用费劲儿,还能有个收入了,
那天离开的时候,小宣无意中从孟御医那里听到,你在借着他的名义资助城外的一家安堂,虽然每个月花销不大吧!可你在风国没有产业很多受限,用你的嫁妆指不定就坐吃山空了。”
他摆手,让随小玉子过来,拖着那些铺子和庄园证明的字据,拍拍,推给她,又道。
“这些虽然不多,有这五间铺子,起码你手头也宽裕一些,庄园的粮食以及收入,可以做个准备,小宣觉得,你既然是个将军,虽不能在风国的朝堂上有所作为,可如果可以的话,定然想为那些百姓做点什么的,
这些都是小宣对你的感激,毕竟小宣那天之前也不知,原来风京城还有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过活的孩子,鸾鸾却想到了,小宣觉得,应该相信鸾鸾,可以用这些东西做出更好更多的作为来。”
司空鸾面上挂上习惯性的笑,这些与司空家的产业,甚至与她带来的那些嫁妆相比,必然是九牛一毛的,可这里是在风国,她这个无根的人,这些东西便意味着细水流长,她可以留在风京城,不必事事依靠重明正的资本。
她其实是感激这小皇帝的,虽然,有重明正这个煞神在,这些能不能到她手上还未必。
“小肉包,谢谢你。”
重明宣将她这边安抚好之后才迈着小短腿,折回到重明正面前,仰着小脸理直气壮道。
“皇叔说过,要为小宣摆压惊宴,小宣在宫中等了一天又一天,都没收道皇叔的动静,所以今天就自己来了,择日不如撞日,皇叔今天摆这场宴如何?”
重明正郁结堵在心口,态度也不甚好。
“能如何?陛下人已经来了,自然没有再请回去的道理,入内吧!筵席稍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