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做不出笑容了。
母亲的死成为了压倒我的最后一棵稻草，我紧绷着的弦彻底断了。
我将头埋到她身上大哭，期望我能用哭声吵醒母亲，和小时候一样，只要我哭了，母亲就会来保护我了。
妈妈，我在哭耶，你这么还能睡呢？得起来保护我了呀！
泪水打湿我的眼睛，模模糊糊中，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我被欺负了，母亲便拉着我去同人家讲道理，讲哭了别人便奖励似的带我去逛街，虽然买的东西却总是母亲自己的，但我也是能分着一块蛋糕或者巧克力的，而后一大一小手牵手回家的身影。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是你永远都不放心的孩子，你永远都要给我操心，你说你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下半辈子，所以要帮我把关，替我相看男朋友，还要看我结婚，我的婚纱你要自己给我设计制造，因为你想要亲手送我出嫁。”
我抽噎了一下，说着断断续续的话：“结婚以后，我的孩子最好是两个，一男一女，这样你就可以拿出去让隔壁的阿姨羡慕，因为她总是在给你炫耀，我没时间的话，你就替我看护他们，你说我就是你养大的，你教育他们我们就会很放心。”
“可是，这些都没有开始啊。”我哭着道，“我还没有结婚，你还没有看见我没有穿上你做的婚纱漂漂亮亮的出嫁，我的孩子也还没有出生，你不是想替我看护他们吗。你骗人，你又骗我，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啊，为什么啊。”
我又想到了什么，抬头将身子往前伸了伸，我想在看看母亲的脸："妈妈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和明羽的事所以生气了，所以才这样的对不对？"
我使劲摇着母亲的身体，我觉得她只是睡着了，只要我摇着她一定会醒的。
“妈，你醒醒嘛，你醒醒好不好，我听话啊，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啊。你起来好不好，我害怕，你起来啊。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打我骂我我一定都听，你起来好不好，我害怕。”
赵昭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默默走到了我身后，也半跪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他的动作很轻柔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哄我入睡的样子。
我转身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我将脸埋在赵昭玉的怀里，哭着喊："这三天里妈妈没有睁开一眼，没有看见我一眼，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赵昭玉，要是妈妈孤单了怎么办？怎么办？"
赵昭玉叹了口气，抱着我由着我哭，却在看向母亲时轻轻说了句："颐萱，我会照顾好的，阿姨。"
埋在赵昭玉怀里快哭死过去的我没有听过他对母亲做的保证，也没看见明羽其实回来过了。
明羽在门口静静站在，看着这一切，手握成了拳头，似乎想分开两人，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垂下了眸子，松开手心，转身落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