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忽然靠近巨蟒,禹恒心里一惊,直接徒手抓住了巨蟒的尾巴,生怕她就这样被缠上。
巨蟒腹背受敌,张开嘴巴哈司渺儿,准备趁机回身应付禹恒,而司渺儿要的就是它张嘴,猛地把匕首插入它的嘴巴,直接刺穿了它的下巴。
她收手很快,后退落在了一棵树上,拍了拍手,道:“阿恒,放手!”
禹恒本来也受不住这巨蟒霸道的力气了,放开手看着它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痉挛,好一会儿之后便不再动弹。
“这就死了?”
“不,它还没死,我只是在匕首上涂了大剂量的麻药,打蛇还是要打七寸……额……”她话还没说完,禹恒已经捡起佩剑砍下了这巨蟒的头颅。
“我的蛇皮不完整了……”呢喃一句,随即仔细看了看他那把佩剑,不愧是大禹王爷,佩剑也是上好的宝贝。
巨蟒反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她利落地剐了它的皮,取了蛇胆,然后舒了口气。
禹恒看着她双手沾满血腥的样子,有些疑惑。秦夕夕虽然也抓蛇取胆,但她生性温柔,做这种事情不会这么干净利落。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她并不是秦夕夕。
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秦夕夕之外,还有谁会秦暮那一身的医术和秦夕夕的独门毒术呢?
“这么大一张蛇皮,带着实在不方便,你有什么打算吗?”
“找个地方晾晾干,回去的时候带走呗!”说着,她神秘地一笑,又道:“阿恒,我饿了!”
“正好,我们烤点儿蛇肉来吃吧,不知道这巨蟒的肉好不好吃!”
她抿了抿唇,选择了吃烤鸽子。
血腥味和食物的香味吸引了不少的蛇类和食肉的小鸟,巨蟒的尸体就暴露在一边,他们坐的地方并没有动物敢靠近。
吃过了东西,在溪水旁边简单洗过手和脸之后,他们重新上路,禹恒感觉她在绕路,但也没问。直到走到一个有着一个树屋的大树跟前,他才明白她的用意。
“今晚我们在这里暂时歇息一晚上,蛇皮我就晾在旁边的藤上。”
见禹恒盯着这树屋看,她低低地笑了笑,说道:“这是我和师兄一起搭建的,怎么样是不是像模像样的?”
“所以那时候也是你与你师兄同住的?”禹恒这话一出,她就愣住了。
一件禹恒的表情不对,她才笑出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说着,她又解释道:“我们是为了取巨蟒的蛇胆而来,也知道这里危险,当然是一个人睡觉,另一个人在外面守夜了!”
“你们不是有鸟儿吗?”
“大部分的鸟儿晚上也要睡觉好吗?你以为我们能操控的是所有的鸟儿吗?”其实并不是,而是之前秦晚和秦暮救助过的鸟儿,在救助的时候他们会拿鸟儿做类似于催眠指令之类的试验。所以它们是能在听到一个特定的声音就接受召唤的,有的鸟比较聪明,就能接受别的指令。
甚至,可以报信。
“原来你们能操控的不是所有的鸟儿啊!”禹恒微微蹙眉。
她白了他一眼,将木屋稍作整理,这才安排他们晚上怎么睡。
树屋周围她撒了硫磺粉,蛇类轻易不敢靠近,又在木屋外布置了铃铛,这才和他一起在树屋中相拥入睡。
之后他们穿越了一片充满瘴气的沼泽林后走了没多久,终于到了有人住的地方。
沼原泽地的原住民并没有那么排外,毕竟这里也少有外人能进来,一旦有人来,他们也都会招待。
禹恒用剩下的几条蛇换了些干粮,与她一同在一处木屋的屋檐下休息,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听说这大土司家里近来要办两桩喜事,一个是大土司自己娶续弦,另一个就是他的女儿娶夫婿。”
“娶夫婿?”司渺儿一听这话就乐不可支,不愧是大土司的女儿啊!
“你说他们会不会分别是你的师父和师兄?”
闻言她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师父常年黑纱遮面,有一次我躲在屋外不小心偷看到了她摘下面纱后的脸……”
说着,她就一脸复杂的神色。
听说早年药王谷遭逢大火,付之一炬,她的脸应该也是那时候伤的吧!
禹恒也知道秦晚长年戴着黑纱,看来江湖传言没有错。
“我父亲在这里还有一处祖宅,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说着,她起身看了看周围,接着说道:“你别看沼原泽地的森林危险,但是这里就像是一片世外桃源,外人就算一个两个地能进来,也打不破这里的平静。”
“所以以前世代药王谷都在这里,让求医的人历尽危险和艰辛来这里吗?”禹恒这话还未落音就被她不善地瞪了一眼。
“药王谷避世是想保有一脉相承,我们师祖脾气古怪,立了很多治病救人的规矩,也得罪了不少人。但即便是这样,还是躲不过灭门之祸!”说着,司渺儿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以为我师姐的死跟她的医术和毒术没有丝毫关系吗?”
禹恒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觉得,人心太复杂了,明明医者治病救人,却还得为了自身安全避开世人。”
司渺儿没有什么反应,带着他去寻找自家祖宅,没有想到这祖宅不仅还在,里面也还住着人。
一问才知道竟然是从外面进入的人,因为不敢独自离开这片沼泽就留了下来,还娶了这里的一个姑娘。实在没地方住,才暂住的这一座没有人的房子。
“既然是这屋子原本主人的儿女,那就住下吧!这十年来我们夫妻俩不说一声就自顾自住在这里,实在是麻烦了,如果你们要我们搬走,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这男人倒是好说话。
“不用了,你们继续住着吧,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有个歇脚的地方。”司家的住宅还算大,即便这对夫妻还有一对子女,也还是有多余的房间。
司渺儿看着这老木屋被翻修过的痕迹,也觉得他们这十年住在这里,也是付出过许多的。
“这个男人是太宴人,还有武功底子,说不准以前是个探子。”就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禹恒压低了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