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司渺儿也没再看她,自顾自给禹湘桥把脉,然后拿出银针。
“这是……”
“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总让她这般昏睡也不是办法,我要施针让她醒来,至少能吃些东西。”说话间司渺儿已经猛地扎了禹湘桥的一处穴位,禹湘桥皱了皱眉,随即缓缓睁开了眼。
她先是看了看司渺儿,随即看了看站在另一边的司芸儿,愣神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见过太子妃与奕王妃!”
她想要起身被司渺儿按住了。
“你身上的针还未取呢,别乱动!”
禹湘桥并不在意,眸光一暗,道:“我连死都不怕,怕什么针扎?”
“你并非不怕死,你只是觉得与其委屈地替你姐姐嫁去匈奴,还不如死了。”说着,司渺儿勾了勾嘴角,道:“你可知你这里为何会起火?”
“不知!”
“你难道不应该问我,什么起火吗?”司渺儿一脸狡黠,司芸儿也不由笑了笑,看来这禹湘桥是装晕的了!
“我昨夜的确醒了,但起火之后我正六神无主便有人前来救我,我不肯随他离开他便打晕了我!”禹湘桥这话一出,司渺儿挑了挑眉,道:“此事我们姐妹俩不会告诉别人,我想你也不知道救你的是何人吧!”
“他……有一双碧绿色的眸子!”
司渺儿心中一突,难道是贺遂允?
不对,禹湘桥在宫中死了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不可能是他!
再说他也未必能自由进入宫中,毕竟这绿色的眸子太显眼了!
当然,也可能是禹湘桥撒谎。
“坞城公主来的时候,你是否已经醒了?”
禹湘桥摇头。
看来坞城公主此番到底做了什么并没人知道了。
“这火真是坞城公主放的吗?未免也蹊跷了些?”司芸儿沉默片刻,问。
“只怕是有人也不想让坞城公主嫁到匈奴,或者想要借此机会让皇上迁怒于和亲王府!”说这话的时候司渺儿紧紧盯着禹湘桥。
她狠话虽然已经说出口了,但哪怕还尚留几分理智,也能想到可能针对的是她吧!
“和亲王府已经跟我没有关系,至于我,已经是死过的人了。皇上想怎么处置我,都毫无怨言!”禹湘桥的眼神十分坚定,司渺儿不由叹了口气,道:“事情还未到那般严重的时候,也许你还有以后!”
“不敢想!”
“怕失望?”
“我已经不抱希望了!”禹湘桥眼中透着几分带着绝望的沧桑,司渺儿只觉得这神色似曾相识,脑海中刚刚浮现出一张脸来便头痛欲裂。
“怎么了这是……”司芸儿立刻扶住她。
“我没事。”司渺儿轻轻拍了拍司芸儿的手背,忽地嗅到她身上的味道,又关切道:“倒是妹妹平日里面路过花园,也尽量不要去沾惹那些白色带蓝色花纹的花。”
“花?”司芸儿蹙眉,她怎么全无印象?
“也无妨,待会儿你随我出宫,我做个香囊送你便可。”司渺儿转头看了看她,弯身对禹湘桥嘱咐道:“昨夜的事情若是别人问起,希望你也是如此作答。”
“我知道,我与坞城公主也算是相熟,不会任性到放火,再说此事的罪责若真是落到她身上,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那就好。”
同司芸儿离开这里时她回头看了禹湘桥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
奕王府沁竹院。
“可是有了兄长的消息?”见司渺儿关了房门,司芸儿关切道。
“姐姐,你现在有危险,还关心什么兄长的事情?”司渺儿眉头紧皱,低声有些急地说道。
“什么危险?难道是你说的那种白色带蓝色花纹的花?这花我最近并未见过啊!难道这花有毒?”
司渺儿摇了摇头,道:“毒性倒是没什么,这种花的花瓣长得像孔雀的尾巴,常年长在潮湿的水边,就是不能凑近闻太久,否则轻则鼻子发痒,重则见红胎落。”
“胎落?”司芸儿一惊,随即问:“我身上可是有这种花的花粉?”
“嗯,我刚刚已经吩咐素儿让厨房准备热水了,你就在这里沐浴。奕王府近来还算安生,晚些时候我替你回东宫。我替你探探到底是谁要害你,在宫中也正好能就近保护湘桥小姐。”
“你是何时知道我有身孕的?”
“上次宫中设宴招待匈奴使臣时。”
司芸儿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摸着小腹道:“我从小便体弱,之前虽然调养好了身体,却也是个不堪用的。这两年亏了王爷四处为我寻药调理,才让我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宫寒难以受孕。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我不想让他出半点差错!”
“所以我来京城的这个时机……”闻言司渺儿不由兴味地挑了挑眉。
司芸儿立刻红了脸,又将头撇到一边,不自然地说道:“也只是巧合而已。”
“没想到你对太子殿下竟然用情至此,我替你在东宫住个几日你不会吃味吧!”
“你是我亲妹妹,我自是信你,倒是如此大事,你不准备与王爷说一声吗?怕是要吃味的另有其人吧!”
“他吃味也不打紧,我只在乎姐姐的感受。”说着,司渺儿心中也在想着逗弄试探一下禹止,看他是否也对姐姐深情。
“难道过去这么久了,妹妹还未……”
“贺遂允一日不死,就一日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
“是吗?”司芸儿探究的眼神让她莫名有些心虚。
“好了,姐姐快与我换身衣服,好去沐浴吧!”
姐妹俩在奕王府待了许久,快入夜时,太子亲自派了马车来接,司渺儿才穿着司芸儿的衣服领着棋儿一起上了马车。
“太子妃娘娘,今天怎会在奕王府待了这般久,可把太子殿下给急坏了!”马车走出一段路,那车夫便开口道。
棋儿闻言低低笑了笑,司渺儿一脸懵懂无辜。
这一到东宫,也不过刚刚进门,就被一只手拉到了一边,她刚刚低呼一声,那人便松了手。
“还知道回来!”禹止的声音一出,她麻溜地收了已经捏在手中的麻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