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像我们一样强大的力量,但他依然靠自己不停的努力,真实地为其他人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即使在最后,他也希望自己不成为累赘,而主动寻死。”
紫风并没有打算把所有事情都告诉雷霆,只要自己能把自己懂得的告诉雷霆就好。
“时至今日,我想了很多,他肯只身赴死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想,在最后能作为一个英雄死去,这就是他一生的夙愿吧。”
“如果我们的战斗是为了守护他人的幸福,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不是没有意义的。”
紫风站起身,指向皓月旁依稀闪耀的群星:“你听说过吗?传闻牺牲的英雄会化为群星,守护仍在坚持正义的人。”
“......你还真是奇怪啊。”
雷霆将雷霆剑召唤出来,清冷的月光闪烁在冰冷的剑身上。
“你应该知道,我们无法拯救所有人,为了拯救一部分人,就必须杀死另一部分人。”
“即便如此,剑也不是用来毁灭的,只有在需要使用的时候才拔剑战斗,这就是我对于剑的理解。剑,可是有鞘的啊。”紫风看着剑身上的寒光,眉眼间却只剩下了温柔。
“你到底是为了谁而战呢?如果不是为了毁灭邪恶,你要守护的,又是哪些人的正义?换句话说,在只有一方能够存活下去的时候,你要毁灭掉哪一方?”雷霆剑消失在空中,雷霆看着紫风的双眼,寻求着答案。
“如果一定要毁灭掉一部分无辜的人,到时候,我的心会告诉我答案的。”紫风不可能给出这种毫无边际的答案,但他自信自己不会后悔。
“切,真是有够敷衍的。”雷霆倒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这个答案就已经够了。
“其实,组织内部的关系应该一直都不太好吧?”从看到冰霜和雷霆的举动后,紫风就已经知道要改变这现状有多艰难了。
“确实,毕竟都是些不肯敞开心扉的人嘛,靠着这样的外皮来保护自己。说起来,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你竟然还能这么为别人着想,也真的是很让我意外呢。”雷霆双手抱胸,对内部的了解他知道的远比紫风多得多。
“我只是,想要改变一些应该被改变的东西。”紫风认真地看着前方视线的尽头,同为守护正义的同伴,他们不应该彼此仇视,这就是他要改变的。
他更要改变的,就是在眼前,在这无尽的前方中,那些不该存在的不幸。
“吃饭了。”忽然,阿拉法戳了戳紫风的背,示意紫风已经可以回去了。
“嗯。”不再有多余的话语,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紫风静静地走了回去。
之前空无一物的饭桌上已准备好了一道道丰盛的菜肴,同时西莉雅还拿出了珍藏的美酒,显然她也为这次聚会而感到发自
内心的高兴。
“行了,既然一切都准备好了,今天的跨年会就正式开始了!”西莉雅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主动带动起气氛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也不是那种大型聚会,不用讲那么多礼节,为了气氛着想,紫风率先动起了筷子。
眼看其他人也动起了筷子,西莉雅索性直接拿起了开瓶器,把两瓶酒全给打开了。
“事先说明,适当饮酒有益健康,过度饮酒伤害身体,就这么点不介意吧?”虽说是开酒吧的,但西莉雅可不是那种沉迷酒精的人。
“嗯。”紫风也无所谓喝不喝酒,只不过喝酒比较好炒热气氛罢了,雷霆也对此没有异议。
酒过三巡,两瓶酒也直接见了底,西莉雅的脸颊也略微红红的,看着紫风,忽然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跟别人一起过年了,你们既然会来这里,想必也差不多吧?”
“确实,西莉雅,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了,说不定哪天就回不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们是好人,你可以理解成警察之类的职业,是为了保护大家而存在的。”紫风虽然不打算把正义之剑的事情告诉西莉雅,但他也没打算把西莉雅当外人,只是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我也不是对你们的职业那么在意啦,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主动伤害别人。只是觉得,以后......说不定就不能再像这样聚在一起了。”西莉雅低着头,睫毛也微微垂落,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不好事情。
“抱歉啊,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看来我有些醉了啊。”注意到自己的话造成了冷场,西莉雅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放心吧,我们不会死的。”紫风认真地看着西莉雅,他唯一会的处事方法,就是以真心对真心。“不管是五年还是十年,甚至是更远的将来,我们都还要像这样热闹地在一起。”
西莉雅没有过问太多,只是微微一笑,把所有话都记在了心里。
“你们都吃完了吧?如果不用继续的话我就要准备收拾收拾了。”刚刚本就只是饭后闲聊,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谈话的氛围了,西莉雅索性起身准备收拾残局。
“我来帮你吧。”虽说紫风并不擅长家务活,但这也差不多算是义务了,他总不能吃了饭就走人。
“你还真是爱操心啊。”西莉雅笑着看向紫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人。
“要是不做点什么,我总会感觉有点过意不去。”紫风也笑了笑,他只是不喜欢逃避自己的责任罢了。
其他两人也帮忙着收拾起来,但不管气氛再怎么和谐,天下也还是没有不散的宴席,三人终究还是要踏上归家的路。
紫风走在路灯照耀下
的小道,雷霆和阿拉法也缓缓跟着,尽管今天确实是如此的和平,但他们终究还是要执剑向前。
“雷霆,今天你好像有点奇怪诶,竟然意外地安静。”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紫风才意识到雷霆今天的反常。
“不要说得我每天就会搞事好吗?毕竟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啊。”雷霆没好气地说,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以前是怎样的。
“我以前也是有父母的,像这样开心地过年,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了,也许,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吧。”雷霆怀恋地看着远方,好像那里能找回重要之物一般。”不过说起来,你今天才是故作友善来邀请我吧?是想要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确实,最近发生了很多我无法改变的事情,并且将来还会发生更多,为此我需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我们本就应该是一个整体,不是吗?”
紫风没有隐瞒的意思,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越发了解自己在面对困境时有多么无力,只有将所有正义之剑团结在一起,才有可能对抗所有的危机。
“说实话,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都看到了,而且我可不觉得正义之剑里会有一个正常人,你真的觉得你有可能成功吗?”
雷霆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很平静地指出了事实,毕竟沾上了鲜血的手是不可能洗净的。
“如果将来哪一天我真的放弃了,那一定是在我肯定自己会失败之后。”
紫风对着雷霆微微笑了一下,这种事情,只要还有一丝可能他就不会放弃。
“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祝你新年快乐。”尽管以前的关系并不好,但在这特殊的日子,紫风还是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新年快乐。”雷霆也是同样的想法,虽然他们未来不一定会成为朋友,但至少,现在的心意是真实存在的。
“说起来,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雷霆瞟了一眼紫风,他虽然性格恶劣,但也是有自己的情感的,在这种时候连性格缺陷都被抹平了。
紫风看着无尽的夜空,继续按着自己的步调向前走着。
夜空中没有闪耀的流星和璀璨的烟花,这个世界无比真实,只有刺骨的寒风提醒着自己的存在,以及前方那无尽的终点和看似只有一条的道路。
与其说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美好,不如说,这个世界残酷得让人不愿放开最后一丝幸福。
“世界和平。”
紫风的步调忽然加快,雷霆很快就落后了几步,但雷霆很肯定,自己绝不可能幻听。
雷霆看着紫风的背影,不禁笑了笑,那讨人厌的容颜也感觉温和了许多。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