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疯狂,我真没想当阁老,北三行,免费小说导航

第二百一十九章 疯狂

“秦大伯爷,抓壮丁连大舅哥也不放过啊!”王显祖嘴上没边,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


等到秦墨带他进花厅,说出那工作是啥的时候.......


“什么!代你做巡抚?”王显祖整个人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极圆。“你没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秦墨喝了一口茶,身上的血洗净了,却总觉得有些黏湖湖的。



“你怎么想的?”王显祖也不急了,坐下来问道,“我们两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别害我啊。”


“没害你。”秦墨不慌不忙的说道,“你先听我说完。”


“好。”


“我有点事情需要离开大同一段时间,你就扮作我的模样在这待着。”秦墨吹了吹热茶,老仆上来端上了几个火盆。


花厅里的温度这才慢慢的升高,逐渐暖和了起来。


“能行吗?”王显祖倒也没拒绝,只是深深的看了秦墨一眼,“虽说咱两这形象差距不大,但要是抛头露面的难免会露馅。”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秦墨摆了摆手说道,“我已经很少去府衙了,你只需要代替我在这待着,制造出我还在的假象即可。”


“你.....有什么急事吗?”王显祖有些犹豫问道。


“确实有,很急。晚一点,人就死了。”秦墨知道王显祖这基本上答应了,便笑了起来。


“行吧,反正我这辈子都没考中过进士,能当个巡抚玩玩也不错。”王显祖直接答应了,“那你得安排好。”


“行,府衙的事情不知道的话问林出岫就行了。”秦墨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吧?林出岫。”


“记得。”王显祖点头,“不爱说话跟猫似的的那位,现在她还天天跟着你吗?”


秦墨摇了摇头,说道。


“她现在负责很多事情,连我有时候也得听她的。”


说好了之后,秦墨让老仆带着王显祖是去休息,晚一些一起用晚饭。而他则是准备见一见那余姚来的病人,也好先了解个大致的情况。


而另一边的王显祖被老仆带去厢房之后,发现全府上下真的没有年轻的丫鬟,全是老仆,不由有些惊了。


怎么几年没见,这秦墨变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了。若是庭院内没有几株小树点缀,这云中伯府都可以称得上冷清了。


哪怕是再偏远的庙宇里也有些生气,可偏偏在这云中伯府,只有几个寡言少语的老仆。管着伯府的一日三餐与洒扫事宜,其余时间大多沉默不语。


见着人时,也只会驻足行礼,并不会多说什么话。


一开始,王显祖还有些不太习惯。他这几年几乎都在各色的酒肉宴席度过的,丝竹贯耳、莺莺燕燕,哪哪都是喧嚣。


可一觉睡到天黑,王显祖懵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离开南直隶了。这里是大同,大明朝的边境。


望着窗外寂静的黑暗,王显祖竟然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


此时,秦墨也见到了那个来自余姚的病人。


一主一仆,少女脸上挂着苍白的神色。听老仆说云中伯求见,两人都有些紧张。毕竟来之前,她们两人对云中伯的事迹有所耳闻。


状元,云中伯,漠北,太多光环加身容易让人感到畏惧。


白天她们倒也找过秦墨,可惜那时秦墨已经出去了。却是没想到,天黑了,秦墨却要见她们了。无论如何,多少都会有些紧张。


门一直都开着,冷风吹拂,秦墨带着一个老仆走了进来。


两女紧张的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青衫模样的年轻人,身后跟着一个低头少语的老仆。见状,两人心下稍安。


本以为大晚上单独与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见面会有些尴尬,但两人又怕自己扭捏的态度会让云中伯不悦。


好在秦墨比她们想象的要细心的多,不由让她们两人心中一暖。初次见面的破冰,就此顺利融化。


“余姚来的?”秦墨笑了笑。


屋内被重新点上了火盆,少女脸上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闻言,那名叫阿晏的婢女抢先答道。


“是的伯爷,我们家老爷让我们来找您的,说您先前答应过他会出手医治。”


“不错,我确实这样说过。”秦墨点了点头,笑着问道,“你们家老爷是谢迁谢阁老吧?”


“是。”那面容苍白的女子轻声开口了,眼睛并没有看向秦墨,“我叫谢暮。这是舅父的手信,还请伯爷过目。”


说着,谢暮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书信。


阿晏接过了信件,走了几步送到了秦墨的面前。秦墨扫了一眼信封上的火泥印,伸手接了过来。


拆开大致扫了一眼,说的倒也是客气。


“怪病?”秦墨上下打量了谢暮一眼,眼睛不由微眯。


信中并没有提到是什么病,甚至连症状也没有说明,只是请求秦墨尽力救治。谢迁承诺欠下一个人情,来日再还。


谢阁老人还是比较有诚意的,他知道秦墨不缺钱。若是拿医药费说事就差点意思了,当然一切都建立在秦墨把人治好的前提之下。


秦墨需要已经退休回余姚修养的谢迁的人情吗?当然需要,以谢迁的在弘治朝的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就算在以后站出来给秦墨说句话也是千金不换的。


不过,既然信中没有提及病症,那大概病症难以明说或是涉及到某些隐晦。


收起了信件,秦墨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谢暮问道。


“你这个病是什么情况?”


此话一出,现场立刻陷入了沉默。谢暮低下了头,阿晏也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


见状,秦墨挥了挥手,老仆退下了。


屋内火盆噼里啪啦作响,三人都没有说话,任由沉默在发酵。秦墨完全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饮茶。


即使茶水已经凉了,他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又过了一炷香的模样,少女细如蚊的声音悄然响起,秦墨没听清,于是又问了一遍。


“腹痛。”谢暮垂下粉颈说道。


“哦。”秦墨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些更加细致的问题。


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下来,谢暮的头几乎要快垂到腰间了,但还是有问必答,回答也算是细致。如果她回答模湖,秦墨就会更加详细的追问。


如此一来,谢暮也不敢再含湖其辞了。


好在秦墨是真的认真在问,偶尔会停顿一会低头沉思,最后问完了,秦墨吸了一口冷气,说道。


“这病倒也难确定到底是什么,明天我让人给你做个检查。”


谢暮不懂什么叫做检查,以为又是男人来做,顿时脸就红了。连连摆手拒绝,委屈说道。


“伯爷,不行的。”


“为什么?女子也不行?”秦墨错愕的问道,“你是男子?”


谢暮也愣住了,心道这云中伯什么眼神,自己身上有哪一点像是男人吗?一下子给谢暮整不自信了,喃喃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一旁的婢女阿晏看不下去了,出声说道。


“伯爷,这是我们家小姐。”


“哦哦,那就明天再说吧。”说吧,秦墨起身作势要走,随后又补了一句,“等会我让下人给你们送药过来,晚些时候。”


说完,秦墨就直接离开了。


倒也不能怪秦墨说出那般话,这大明的女装大老也不少。有些男子比女子还要入骨三分,若是不上手确认,光凭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入夜,用过晚饭之后,秦墨所说的汤药很快就送了过去。


“替我们谢谢伯爷。”阿晏笑着从老仆手里接过汤药,那老仆也只是行礼退下了,并没有说话。


“小姐,喝药了。”阿晏将药盛好,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喂给了谢暮,“小心烫,小姐。”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谢暮乖乖喝下了药,笑着说道,“放着,我自己来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是小姐我是婢女,怎么能让小姐你自己动手?”阿晏假装生气的说道,“那岂不是我不称职吗?”


“那伯爷的仆人也不会服侍他呢,不是一样好好的吗?”谢暮歪着头和阿晏斗嘴。


“我又不是老仆,那能一样吗?”阿晏都囔着说道,“丫鬟本来就是干这种活的,若是小姐不让我服侍了,那我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等我病好了,就让你也当一回小姐怎么样?”谢暮提议道,“我给你端茶倒水,也让你做一回大小姐。”


“可千万别!”阿晏苦笑着说道,“小姐别闹了,还等着你病好起来,我们一起回余姚呢。”


“我这病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云中伯不是也没有头绪吗?”谢暮温和的笑着,“其实来时候我就在想,如果真治不好就不回去了。”


“怎么会治不好呢?老爷都说了云中伯爷一定会有办法把小姐治好的!”阿晏有些急眼了,连忙说道。


“小姐一定会好起来,我们一起回余姚!”


“如果没好起来呢?”谢暮撑着头看着自家的婢女说道,“我如果要死了,就葬在这里吧,免得让父亲伤神。”


“你回去就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过的很好,嫁了一个男子成了家。”


“老爷他们不会相信的!”阿晏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老爷会找过来的。”


“姨娘她们一向不喜欢我。”谢暮倒是没在意,依旧笑得温和,“父亲好不容易续了弦,家里有我这个病痨也煞风景。”


“父亲不会来的,他也来不了,正好我也想清净一些。我也想再回到余姚,埋在母亲身边,但是太辛苦了,还是算了。”


“小姐......”阿晏说着,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书房里。


秦墨坐在宫灯下,看着捧着书本的林出岫说道。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找来了王显祖替我。”


“你要是有时间,就多帮着他一些。”


“去哪?”林出岫放下了书本,盯着秦墨疑惑的说道。


“京城,带一些人回来。”秦墨呼出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能用的人太少了,虽然文官大部分都是混账,但也有能吏。”


“刘瑾在打击报复文官,有些人会被他整死。但是那些人死了太可惜了,我打算偷偷带回来,也好为之所用。”


闻言,林出岫并不以为然,澹澹说道。


“文官大多心高气傲,带回来也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要被反咬一口。”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只带聪明人回来。”秦墨说道,“那些不聪明的,就让他们去死好了,我也懒得管。”


“而且,若是文官不傻,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刘瑾那个老货可是阴险至极,落在他的手里可比死还要难受。”


“这倒也是。”林出岫点了点头,从桌上抽出一封信件说道,“如今刘瑾一众人权势滔天,东厂西厂锦衣卫几乎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倒是个硬骨头,为人刚正,不太可能和刘瑾同流合污。”秦墨补充道,“这个人我想要。”


“人家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林出岫少见的娇嗔,但很快又恢复原样,“凭什么跟你跑到这边边角角的地方。”


“牟斌这个人性子太直,没有了弘治帝和一众文官护着,以后只会有吃不尽的苦头。”秦墨手指在桌上滑动,写下了一个牟字。


“你想让他急流勇退?”林出岫有些吃惊,“那怎么可能?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总之我要是牟斌,我也不会相信你这番话。”


“说不定,有机会总得去试试。”秦墨敲着桌面说道,“朝廷的文官的嵴梁就要被刘瑾抽走了,这也是小皇帝想看到的。”


“他用庭杖对付言官,当众打他们的屁股,打的皮开肉绽。夺取他们的面子,疼在身上,痛在心里。”


“除此之外,刘瑾追杀那些流放的敌人,用重达百斤的枷锁令文官痛苦不堪,求死不能。他已经做到了极点,完全把事情做绝了。”


“斗争已经凌驾在了大明律之上,刘瑾已经疯了。但我们不能让他继续肆无忌惮下去,也得捞上一笔。”


“刘瑾爱财,我们就捞人。”


“如此说来,倒是也听说了,给事中御史也被打了板子,被人抬回家的。”林出岫又抽出一封信看了一眼说道。


“王守仁为此鸣不平,也被打了五十大板,差点命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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